冯青自认自己算是心理强大的类型,可好多年,那个大腹便便满身肥肉的男人半靠在床上向她招手的画面一度成为她的噩梦。
太恶心了。
这件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讲过。到二十三岁,她一度对男人这种生物产生厌恶感。
那天的夜幕下看到宋成义。
男人一丝不苟的西装,白净的面孔以及没有多少感情的目光——这人周身像是有一种气场,将本我包裹其中,不与外界同流合污。
她想着,要不要试试,未曾想,这一试就是四年。
就目前来讲,两个人还没有厌恶彼此。
本以为两个人可以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但今天宋成义出手帮忙还是让冯青意识到,很多东西不是你想当然就能控制的。
一支烟抽到一半,轰隆的空调声下,冯青正要开口,却被宋成义捷足先登:“别多想,只是不想在找你的时候,你还要被其他事情影响。”
对方跟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这一下,倒是弄得好像她自作多情。
转念一想,一切又能得到解释。她要的是躁动音乐后的身体释放,宋成义要的又何尝不是商场上尔虞我诈后的一点放松呢。
而且,冯青觉得宋成义应该比她活得更加明白。这人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吃饭,睡觉,工作,跟她做/爱。他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按部就班,又精准完成一切。
房间的温度在持续上升,冯青将身上的薄毯松开了一些。
她说:“钱我到时候还你。”
宋成义抬头看向她,似要拒绝,但被她拦住:“知道你不在乎,算清楚好点。”
宋成义咬着烟头的牙齿紧了紧,好半天,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