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依扶着慕容久淳来到大厅,主位上左侧坐着慕容迟,右侧则是安放着上官晴的排位。慕容久淳在礼官的指示下依礼数向双亲行大礼,抬头之时不免红了眼眶。
“新娘子出门——”
“淳儿……”慕容迟张口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只得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二人含泪无言,慕容久淮双手紧紧握拳,半晌方在慕容久湛的肩上砸了一下,目光之中满是郑重。慕容久湛上前握住了慕容久淳的手:“走吧,二哥陪你。”
慕容久淳千般不舍,却也任由慕容久湛牵着,一步一步地向廉王府外走去。
街前,正红色的送亲队伍压满了整条街,家家户户的门前挂着红灯笼,甚是喜庆。慕容久淳抬头,望见头顶那苍劲的“廉王府”三个大字,多了几分迟疑。
慕容久湛轻拍慕容久淳的手以示安慰,扶着她上了停在正门处的鎏金花轿,转身走到队伍前面,跃身上马,向旁边的礼官打一手势,礼官高呼道:“起轿——”
一旁的小厮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炮竹点燃,一时之间,鞭炮声夹杂着锣鼓唢呐,更有喜婆婆当街洒放喜钱,与百姓的欢声笑语混在了一起,好不热闹。
一行人浩浩汤汤行至城门,沉重的大门开启时仿佛夹杂着时间的声音。一步、两步……慕容久淳死死地抓着花轿中的红绸,她知道,她的父王、兄长以及慕容迹等为她送行之人此刻定然就在身后的城墙之上。
“停轿!”突然,慕容久淳大声喊道。
前面的慕容久湛皱了皱眉头望去,只见花轿的轿帘毫无征兆的被掀开,一身华服的慕容久淳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她伸出手,一旁的玉依马上扶她下了轿。
见状慕容久湛飞身下马,快步走到慕容久淳的身边。印象中慕容久淳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胜券在握的,偶尔也在父兄面前撒撒娇,可这一次,他看到了慕容久淳眼中那明显的慌张:“淳儿,你……你这是?”
慕容久淳皱着眉,紧紧地盯着城墙上的一行人,小巧的鼻翼抽动的几下。正在慕容久湛疑惑之际,慕容久淳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向着那城墙之上磕了三个头。
慕容久湛清楚地看见,第一次起身时,慕容久淳的脸上已经遍是泪痕。慕容久淳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花轿,泪珠子一串一串的砸下来。当她脚踏上花轿的那一刹那,本就朦胧的天空突然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慕容久淳红着眼眶,仰头望着天上飞舞的雪,没由来的笑了,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决绝似的进了花轿,放下了轿帘。
慕容久湛亦是看着这漫天的雪,又望了望城墙上,已然无法辨别身形的众人,,默默地向城墙之上抱拳作揖。后又转身向队伍前走去。行至花轿旁,慕容久湛温柔地对轿中人说道:“雪天路滑难行,且有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