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书房门口,孙氏看着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练习书法的颜承昊,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能觅得如此郎君,当下心中的爱慕之情更甚,嘱咐了霓裳等在外间之后,便自己提着食盒向着书房里面走去。
“昊郎。”孙氏走到近前,轻轻唤道。
颜承昊停笔抬头看向她,眼前也是一亮,“夫人今日怎过来了?今日这身打扮,颇为亮眼,煞是好看。”
孙氏被颜承昊夸得俏脸一红,“昊郎喜欢便好,我还以为老夫老妻了,昊郎该嫌弃我了呢,听闻母亲之前已经有过给你置办妾室的念头了。”
“你多虑了,我有你就足够了,纳了妾室,若是不能同心,还不如没有。”颜承昊认真说着,伸手接过孙氏递过来的燕窝,品尝了起来。
孙氏听着颜承昊的这般说辞,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也不由得喜上眉梢,“夫君说得是,若是不能同心,保不齐便像大房那般,两败俱伤……”
孙氏这话才出口,颜承昊手中的碗便重重地放到了桌上,原本温润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浅浅的怒意,“夫人慎言。”
孙氏被他这突然的动作骇了一跳,想着他许是怕旁人听了去,便轻轻靠近了些,近乎覆到了他耳畔,“夫君何必恼怒,这是三房的院子,外头还有霓裳守着,旁人不会听了去的。”
“不管有无旁人听了去,夫人都不该妄图议论大哥的家事。”颜承昊还是一身正气地说道。
长兄如父,老侯爷走了以后,这偌大的侯府所有的压力都压在颜承荀一个人的身上。
是他的付出才让整个侯府繁荣昌盛,是他牺牲自己的小家才保的侯府的门楣光鲜,如果畴哥儿和策哥儿都生了病,正是大哥最伤心的时候,他只恨自己束手无策,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孙氏这妇人之言。
“夫君,你何必如此固执,妾身说的都是实情,这疫症来势汹汹,畴哥儿与策哥儿已经送去了乡下,想要再回这华京来便是千难万难了,这般算来,我们难道不该好好地替珏哥儿筹谋了吗?”
孙氏仗着颜承昊一贯地宠爱,依旧口无遮拦地说道。
说到底她确实是个妇道人家,这珏哥儿的前程该他这个做父亲的好好替他筹谋才是。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在书房响起。
颜承昊大概是真的气急了,下手没了轻重,只扇得孙氏整个脸偏了过去,发间那精致的步摇也掉落在地,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