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甩头而去。
纯王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久久没有放开。
张诚走出门口时,顿了顿,把一个瓷罐交给了门外侍候的顾小洲,冷冷地说了句:“冻伤膏。”
墨梨回到卧墨池,墨不流却早已在内等候,自顾自地倚在小睡榻上,捏着小几上八宝盒里的话梅吃。
看到这副情形,墨梨气不打一处来,“哎,你倒是挺不客气啊。那是你能坐的地方吗?赶紧给我下来。”
墨不流把手里的话梅丢进了嘴里,却依然坐着不动,指了指小几另一边示意墨梨坐下,又拿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黛色脉枕。
“昨日,不是说让你早饭前照常诊脉的吗?你跑哪儿去了?”墨梨在小几旁坐下了,茫茫递上了一盎温水,白了墨不流一眼,瞧瞧那副歪歪斜斜的坐姿。
墨不流恍若未见,说:“我说过,小姐的病是治心为上,治身次之。现下,小姐心性大转,又颇为懂得保养之道,在脉象如此复杂的情况下,又是虚不受补,当先以自身之力调整阴阳平衡,再用药石方为上策。故而,近期不必再请脉用药了。”
“那你这又是为何?”墨梨喝了一口水,看了看那脉枕说。
“小姐虽然心气大盛,却也不该在雪地里逗留过久。你这副身板儿,若是叫寒气入体,必然会雪上加霜,一病不起都是好的。”墨不流说着再次敲了敲脉枕。
他这话说的,不得不让人生疑,到底是回院后听下人们说起墨梨外出了,还是刚才在外院被他发现了?
还有之前那句,“颇为懂得保养之道”
瞧那莫测的神情和意味深长的笑,一副洞悉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切
墨梨也知自己今日是有些过于逞强了,好奇心一起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赶紧一口气喝完水,把手乖乖地放在了脉枕上。
“水不可急饮。”墨不流说道,说完便闭上了眼,煞有介事地诊起脉来。
虽然女子以右手脉象为主,但墨不流又诊了墨梨的左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