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病逝,不必操办丧仪。”宫门吱呀一声紧闭,皇上缓步而出,“也不必遏制传言,尽管让他们猜测。”
这几乎明了地告诉世人,惠嫔以待罪之身病逝,不值得祭奠,也不值得身后哀荣。
预料到即将掀起的风浪,也预料到大贝勒的彻底沉寂,李德全低声应是,又听皇上问道:“纳喇氏认罪的话,胤禔可一字不漏听完了?反应如何?”
李德全小心地回:“贝勒爷恍惚失意,神色并无怨愤,瞧着是想通了。”
闻言,皇上面色缓和了许多。
李德全一边说,一边暗自唏嘘,大福晋也不容易:“奴才见那红红的巴掌印,不像大福晋的手劲,横在贝勒爷的脸上,怕要好些日子才能消。”
皇上呵呵一笑,道:“朕还嫌轻!那是他该受的。”
爷们的脸面,一向是重中之重,这回,皇上却旗帜分明站在大福晋这头。李德全很能理解,贝勒爷这性子,和棒槌也没什么两样,只盼大福晋能够打醒他。
“老大福晋的身体,太医怎么说?”
“说是不好了。”李德全低声道,“本就内里亏空,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刺激,顶多坚持到明岁……”
“作孽。”皇上吐出两个字,沉声道,“让太医院全力医治,不拘什么珍贵药材。”
说起药材,这回弘昱与四格格出痘,不仅太子妃,从三爷到八爷,全让福晋送去好药,作为诚心祝福;就连尚未成亲的九爷十爷,也尽了自己的心意。
李德全想起这事,赶忙回禀,霎时冲淡沉凝的气氛。皇上欣慰颔首,终是露出一抹笑,一行人踏进乾清宫。
将后续事宜安排下去,皇上迫不及待地问:“元宝呢?”
牛痘一事,皇上明白个三四分,至于详细的,只等弘晏从贝勒府出来,进宫给他解释一二。李德全反应过来同样激动,这牛痘,可真是了不得。
“小爷的行踪,奴才这就派人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