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黄星月神情无比古怪。
“我想……”杜兰真顶着黄星月无比古怪的目光,仿佛一无所觉,“元君显然不是对我一见如故、视若己出,这才殷勤相助,帮我取得泰煞宫的传承的吧?”
“你想说什么?”黄星月挑了挑眉。
“元君想必也不是为了给自家祖师找个对手、让问幽道君无法得道而帮我的。”杜兰真自顾自说道,“在元君心里,我不配。”
“你是个聪明姑娘。”黄星月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来。她望着杜兰真,指望这有意思的后辈能再说出些什么有趣的话来。
“祖师方才说,元君到此,是为了泰煞宫。”杜兰真把冷淡的审视藏在温柔的目光里,“这么说来,即使没有我,元君在此也有所求——想必不会是泰煞道君的传承,元君出身名门,与泰煞道君本就有嫌隙,看不上也是正常的,否则,也不至于便宜了我。”
“元君助我,自然是觉得晚辈有些利用价值的。然而晚辈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出卑贱之姿能帮到元君什么,请元君教我。”
黄星月高深莫测地望了她一眼。
“你像是个明白姑娘。”黄星月轻飘飘地说着,仿佛在叹息,“这么聪明的姑娘,为什么甘心入彀呢?”
她这话仿佛莫名其妙,但杜兰真明白。
“对于元君来说,问幽道君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是不可攀的强者,然而在我看来,不过是诸多强者中的一个罢了。”杜兰真轻声道,“若我想成道,走到哪一条路上没有对手?哪一条路会更简单?不是问幽道君,也是别的道君,有什么区别呢?”
“况且,”杜兰真望着黄星月,轻声笑了,“元君为我可惜,我也为元君可惜。”
“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星月挑眉。
“元君可惜我走了捷径,把路走窄了,可元君自己何尝不是呢?”杜兰真反问道,“您也走生死道,问幽道君一日不死,您也没法走到尽头,为什么反而要来笑话我呢?”
黄星月一愣,哑然。
“想要得道,总归要杀个头破血流、不死不休,能走到金仙的没有哪个是弱手,对手到底是谁,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