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霓云之所以前面一天都没搭理程慕颐,就是因为这个。
她看得出程慕颐对于信息交流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一般来说,这是别有所求的表现。
顾霓云反感别人把她当傻子耍,宁愿不跟程慕颐交流,也不搭腔,要不是杜兰真来了,她真的就会浪费六天不开口,等程慕颐走了,和卫衔单独交流。
现在既然已经开了话头,她听听程慕颐到底想干什么也无妨。
程慕颐微微一笑,刚要张口。
“算了,这一点输赢有什么关系呢?”卫衔漫不经心地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玩一局牌,也非得争个眉高眼低吗?打发时间的东西,不至于这么在意吧?”他说着,抬起头,朝程慕颐笑了笑,仿佛哥俩好一般。
程慕颐的话给他一堵,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像再说下去,真就成了输不得的小孩子。
“也不是输赢的事,其实就是关于明宏牌,我有点想法,以前一直没人可以交流,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就很想跟各位交流一下。”程慕颐脸色和煦地望着卫衔,又温和地看了一眼杜兰真,如果顾霓云看得见的话,他肯定还会再送上一个友善的眼神,“各位姑且一听,就当是闷在这里找个乐子可好?”
卫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道友想说就说呗。”
现在的情况是,卫衔、顾霓云、杜兰真都知道程慕颐别有图谋,程慕颐也很清楚这三人知道她的打算,而这三人同时还知道程慕颐是知道他们的洞察的……
就看程慕颐怎么样在明知三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说出能够打动他们的话了。
“每个地方,每个势力,都会有叛徒。”程慕颐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而叛徒越多,背叛也就不被当成一回事了。”
“就好比我们这个世界。”程慕颐说着,朝地下指了指,“尔虞我诈,各位都很清楚,我们岂不正是从这四面楚歌,无人可信的环境里杀出来,想找片净土避一避的吗?”
“因此,完全可信的环境,是多么的可贵啊?又多么的难得啊?”程慕颐轻声感慨道,“这世上……真的有完全可以信任的环境吗?”
三人默默地听着,毫无被他的演讲打动的迹象,甚至有点不耐烦,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讲讲重点。
“哪里都不可信任,哪里都有叛徒,这就是我想说的话。”程慕颐话音沉沉,环视了一周,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