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摊后,薛浣找了家成衣铺,问老板有没有质地好些的下脚料。
老板很爽快,立马将一大包五颜六色的布团抱出来放到地上让她自己挑,然后去招呼客人了。
正埋头挑拣之时,薛浣却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寒意。
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道目光,仿佛冰锥般扎到她的脊背上,又如暗夜里窥伺猎物的狼。
她霍然抬眼,环顾四围。
老板在给一个年轻男子量尺寸;一个年轻女子正拿着一块布料往自己身上比划,询问同伴合适与否;还有一个老妇在桌上几匹布料中犹豫不决,看那花色应该是给自己儿子或女婿的。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是她风声鹤唳了吗?
晚上,薛浣借着灰暗的油灯,翻着手里的布头。
做个什么样子的呢,要不去问问谢阿婆吧。
谢阿婆在这件事上的积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她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听老头子说了,你这是不是做给叶校尉的?”
她说的应该是叶云决了。
见薛浣点头,谢阿婆的表情像是家里边要娶儿媳妇一样,她欢喜道:“哎呀,好好好,我这边有几个,年轻的时候做的,你看看喜欢哪个形儿的,另外要绣些什么花样子?我这边有并蒂莲,还有鸳鸯……”
想象叶云决身上挂个绣着莲花或者鸳鸯绣囊的样子,薛浣觉得说不出的违和甚至诡异,但看着谢阿婆满面热热忱,又不忍直接拂了她的好意,故道:“我手笨的很,绣不好花样子,怕弄巧成拙了。”
“老婆子我教你啊。”
“不用了阿婆,我怕来不及,把他的姓名绣上去就好,再在一旁署上我的,别的都不用了。”
“那也不错。”谢阿婆笑意愈深,“你这丫头心思还挺巧,直接绣两个人的个名儿上去,跟婚书似的,真好!你们俩比那绣样子里的鸳鸯还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