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眼力毒辣的混蛋周岛主对文老五说:“哎?文有礼先生,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安城人,你父亲叫文山,对吗?”
“岛主何以有此一问?”鸟人文老五喷出一脸学者气息,诚恳的皮都快被虚伪撑爆了。
“巧了!你俩都姓文,而且都是有字辈,长得还有点像!有智,你是中土哪里人?”周岛主一副八婆样,“你爹贵姓?以前叫什么名字?”真令人不快,仿佛我爹也是个兴致一来就随便改名换姓的人。
妈的不管了,我心说,总不能现场编一个籍贯出来,再编一个亲爹过去,还是相认吧!于是眼神朝老五发去暗示,同时暗中使出在海上修炼出的屁点内力,让自己浑身发颤,轻车熟路地飙出两行激动泪,手中酒杯脱手,咣啷而碎:“五哥!是你?!迷茫山一场大火,我以为你被烧死了!方才看见一个像你的人,还以为自己思念成疾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说罢,就待上前抱头大哭。
我心说文老五总该衬个气氛,待我扑去,迎几滴眼泪,甩两条鼻涕。不料那货稳坐不动,轻描淡写:“嗯,老六,是我。”嗯个你妈!搞得我好尴尬,显得我好做作,仿佛我在做戏,虽然老子确实是在做戏。两行热泪无人接,硬生生倒了回去,一丝内息没调匀,岔在胸口差点走火入魔,更糟糕的是酒杯已经掉地,一声脆响后所有人都刷地看了过来。我僵在半路,后悔当初在迷茫山的时候,没有掐死这个王八蛋!
周岛主察觉到冷场,咳嗽一声:“哎呀,你们还真是亲兄弟!大难不死在此相逢,真是上天照顾!我义子文有智和其兄文有礼,俩人一武一文都来辅佐,实乃我岛之大幸!来!诸位,咱们共同举杯,祝贺文氏兄弟重逢!”
众人齐声称贺,端酒一饮而尽。妈了个巴子,明明敬我,却没人给我拿杯子倒酒,我看着地上的碎渣,干站着搓手。周岛主放下酒,称赞道:“文有礼先生的诗作在岛上风靡一时,已经横扫文学界……”
我眼珠子差点像酒杯一样掉地而碎——我呸就凭他?!
“五哥,那你作诗一首呗!以咱俩相逢为题,弟弟好久没听你吟诗了!”妈的我最恨当众丢脸,所以我要让不配合我绝佳哭戏的文老五也丢脸。
闻此提议,岛主说要的,众人喊好的!
自大狂文老五,拱拱手请大家落座:“容小生略思量。”说完,装逼货离座走了七步。
“一桌下酒菜,半桌是海带。见了亲兄弟,根根都是爱。”我估摸,大诗人文老五憋出屎,无非整出这种水平的垃圾,不禁暗笑,等他出丑。
只见那家伙走到第七步顿住,在众人的注目中,闭目缓缓吟道:“放水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笑眯眯。哥俩本是同根生……”
我的天雷呐!你劈死那王八蛋吧!
这比我那一坨“根根都是爱”还恶心!文老五简直是作死。就算欺负人家岛国对大米朝文化不熟悉,是不是也该挑个其他时代的作品来糟蹋?偏偏整三国时期的!周瑜一家老小的名字是起着玩的吗?死了死了,你丫死了!
正思虑等会众人打文老五时,我该劝还是该踹,不料众人听到这首裸的抄袭和无底线的篡改,竟痴迷了、上瘾了、享受一般上头了!跟着文学界那桌的流氓文人们伸长脖子,兴奋大叫:“最后一句快快吟来!我们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