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挑,本身就很单薄,加上一身广袖束腰长袍,整个人都装在里边了,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孤寂落寞。
知秋莫若凉雨,方才还阴沉的天,兜不住漫天乌云,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滴。
司晋萧咳了几声,本欲回房,却被园子里的一间木头房子给吸住目光。
他走近,掀起用干稻草扎得厚重的帘子,看到的是十来棵小树。
好像是树,好像又不是,因为它们都被裹着柔软的草,最外面还用不穿的粗布包着。
好像生怕被冻着的孩童一般。
那门是粗略制作的,很低,男人想进去看个究竟,腰还没弓下去就被里面呛人的味道给逼了出来。
“咳咳……咳……”
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最后倚在门框上,可能觉得这间简陋的小房子承受不住自己靠上去,司晋萧顺着一面墙坐下来,这样还可以缓缓咳嗽。
他一只腿支起来,尽力弓着身子想要压一压,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该死,药没带在身上,司晋萧眉宇间尽是痛苦,喉咙口像是有千万只蜘蛛在爬,好似在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血肉,继而一路向下,又吞噬起了他的心肺。
男人闭上早已充血猩红的凤眸,刺痒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他重重地喘息,“咳咳咳……”
偌大的园子,赶巧却没有一个人在。
雨滴越来越大,落下来,打在蜷成一团的人身上,他的衣衫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