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无患愤然离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他支开叶云舟其实是要警告慕临江,万不能再用摧神诀,结果话还没出口,慕临江先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要玩命,医无患恼火间连他接下来想打探霍风霆都抛诸脑后了。

    叶云舟在庭院里散几圈步,见医无患风风火火摔门出来,又踌躇停下,他上前问道:“先生‌怎面有愠色,宫主还好吗?您和宫主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医无患神色缓了缓,对着叶云舟数落慕临江:“他本人坐在那就让大夫不愉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叶云舟从医无患恶劣的语气里推敲出点经过,他不好意思地拱手:“若是宫主言语冲撞先生‌,晚辈替他道歉。”

    医无患打量他几眼,心说这个小孩还算识趣,火气在叶云舟良善温柔的态度下消了大半,摆手道:“叶公子不必如此,冲撞谈不上,观点不同罢了,慕临江自有他的信念坚持,我只望他好自为之吧,别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

    “先生‌与宫主谈了什么,不知可方便透露?”叶云舟顺着他的话探问。

    “他既然有意让你离开,恐怕是不想让你知道,那恕我也不能告知。”医无患微微摇头,“不过我有一点好奇。”

    叶云舟道:“先生‌请讲。”

    “他的伤势由来已久,为何忽然决定让我医治?你们明面上那套说辞骗不了我,我既然要对慕宫主身体负责,那他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危险我也应该知情。”医无患严肃地说。

    叶云舟心下一动,医无患不肯透露慕临江说了什么把他气的火冒三丈,但又问慕临江有何危险,那必然是从慕临江口中听出风雨欲来。

    “这……毕竟涉及寂宵宫机密,我也无权相告,但先生‌若直言相问,慕宫主想必不会语焉不详搪塞于您。”叶云舟把问题推回给慕临江。

    “那就明日再说吧。”医无患答应,随即眼神一变,笑问他,“对了,知道我为何要用锁脉针吗?”

    “自然是先生‌妙手,反复衡量之故。”叶云舟颔首恭维。

    “我是希望你看住他。”医无患解释,“刑具的初衷便是无法自行摆脱,此针虽经改造,但仍不能自己逼出,也就不能强行运使他那套耗力甚巨的摧神诀,你别让他再胡乱动手,我相信偌大寂宵宫,不至于事事都要宫主亲力亲为。”

    这本是好意,但听到叶云舟耳中,却让他有点不是滋味,好像那根针是什么独特标记一样,别扭的很。

    叶云舟表面上没露出一丝不妥,恍然大悟一脸感动,对医无患作揖:“原来如此,晚辈定‌会尽到监督之责,不辜负先生‌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