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边,耳朵抖动着,想要更灵敏地捕捉难以发觉的声音。

    区区三百米,每走一步,便是入骨的寒冷。

    手中的凤凰血珠已经有些烫手了,但是无法驱散的寒冷仍然争先恐后缠上他的身躯,渗透他的血肉,死死咬住他的骨骼。

    祈尤暗道一声不好,下意识将刀尖插入地面。

    “你怎么了。”食怨怪物猛地转过头看着他,“喂,你怎么……”

    它的目光从祈尤惨白的脸慢慢挪到他的胸口。

    那道陈年伤疤正渗着血,打透了外套。

    祈尤眼前发黑,他死死攥着刀支撑着身躯,耳畔是一阵尖锐的鸣响。

    饶是如此,山巅的歌声反而更清晰、更肆无忌惮往他耳朵里倒。

    食怨怪物嘶嘶地怪叫,眼瞳细长如针,它凑到祈尤身边充当支点,咒骂道:“我现在就去撕烂了那狗东西——”

    “小黑。”

    祈尤缓过劲,单手捂住前额,捏了个诀抵在眉心,低声说:“不是顾不鸣。”

    怪物怔了一下。

    祈尤眼前终于清晰许多,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是那根肋骨。”

    怪物那张丑陋扭曲的脸上居然也能浮现出愕然无措的神情,它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不如用它炖汤补补”这种平日里常挂在嘴边大逆不道的话。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