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东湖别院后,自有精通岐黄之术的剑宗弟子为他处理伤势,长辛剑师和楚江王给他造成的伤势只是瞧着吓人,其实只是皮肉之伤,反倒是徐北游接连动用诛仙剑气给自己体魄带来的损伤更为严重,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
这次徐北游带回了长辛剑师的人头,上官青虹则连同长辛剑师的佩剑也一起带了回来。
徐北游被简单处理好腹部的伤口后,与上官青虹在东湖别院的正厅分而落座,将长辛剑师的佩剑拿在手中细细打量,问道“师伯你是长辈,资历深厚,以你来看,不知这剑气凌空堂能有几人服我?”
上官青虹略微沉吟,道“不去说那些剑士,只说十二剑师,大约会有四名剑师背弃少主,又有四名剑师会对少主唯命是从,至于剩下的四名剑师,多半是左右观望的墙头芦苇。
徐北游摇头笑道“师伯万不可再叫少主二字,真是折煞北游了。”
上官青虹摇头道“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师之前,礼不可废。”
徐北游道“所谓少主,实则是剑宗首徒,论宗内地位与师伯等人不分高下,若是哪一日北游能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师伯再称呼一声宗主也不迟。”
上官青虹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托大称呼一声北游。”
徐北游笑着点头应是,然后拍了拍手。
一名剑阁弟子来到徐北游身后,恭声道“请少主吩咐。”
徐北游用手中的长剑刺穿长辛剑师的头颅,长剑穿过头颅的嘴巴将其串在剑身上,然后将剑交给他,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杀鸡儆猴,你把这剑和人头挂到江都的城门上,让那些人也瞧瞧,这就是胆敢背叛剑宗的下场。”
剑阁弟子接过长剑,应诺而去。
看到这一幕,上官青虹想起了自家的子孙,忍不住轻轻一叹。
虽说按辈分来算,徐北游是他的子侄辈,但按照年龄来算,他几乎能算是徐北游的老祖宗辈,自家年纪最小的孙儿与徐北游年龄相差不多,单论境界修为而言,两人并无太过明显的高下之分,甚至自家孙儿还要略胜一筹,可就气魄胆识乃至格局而言,自家孙儿却是差了太多。
不过也怨不得自家孙儿,只能说是时势如此,自从魏王萧瑾入主魏国后,五大世家中的张家和公孙家先后倾覆,只剩下叶家、慕容家和上官家,而上官家因为出了一位大剑仙上官仙尘的缘故,这些年来备受提防和猜忌,家中晚辈不得不低调行事,受限于诸般规矩偏居一隅,缺少真正历练机会,就好似那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纵使这井口再大,终究是比不得井外的广阔天地。
反观徐北游,跟随公孙仲谋由中都、西凉州、秀龙草原、巨鹿城、辽州、碧游岛,再到如今的江南,一路行来,见过接触的地仙高人就不下双手之数,短短一年时间经历了寻常人一辈子都难以见识的波澜壮阔,自然淬炼出一副异于常人的格局和不畏生死的气魄胆识,不过徐北游也绝不是胆大鲁莽,这次他就是吃定了慕容玄阴不会因为几个剑宗弃徒就与自己翻脸,才敢如此胆大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