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传陛下无比宠爱皇后,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徐文鹤把着脉,脸色逐渐凝重‌,心想,看来待会儿求饶,得多求求皇后了......
“徐先生,怎么样?”
顾沅手指紧握着,呼吸也屏着,乌黑的眸中满是紧张。
徐文鹤面露难色,缓缓起身,看了眼神色肃然的皇帝,稍作斟酌,朝顾沅拜道,“草民才疏学浅,陛下眼疾的症结在脑内,很大可能是淤血压迫所致。淤血散去,或能恢复视力。但恕草民直言,脑内的淤血实在不好散呐。”
顾沅心头咯噔一下,手掌收紧,姣美的脸颊失了几分血色,“不能针灸么?本宫这阵子也翻了些医书,书上说了,针灸之法可以散淤血……”
徐文鹤闻言,不由得高看了皇后几分,然而还是摇头道,“是有这么个办法,但陛下这种情况用针灸效果‌不大,而且脑袋上大穴多,可不敢乱下针。”
说罢,见皇后惨白的脸色,他一时不忍,便道,“草民倒是知道个法子,只是……”
顾沅一怔,忙追问,“什‌么法子,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徐文鹤道,“开颅。”
此言一出,莫说顾沅,就连不喜形于色的裴元彻都变了脸色。
殿内空气一时陷入凝滞,寂静到诡异。
徐文鹤在心头骂自己多嘴,赶紧掀袍跪在地上,俯首道,“草民失言,还请陛下、皇后娘娘恕罪。”
良久,一直沉默的皇帝开了口,“开颅就能治好朕的眼睛?”
徐文鹤脑袋埋得更低,低声道,“草民也不敢肯定,而且草民学艺不精,也做不来开颅放血这样的大事。”
皇帝冷哼一声,“你‌既做不来,提这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