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鉴吓得魂飞天外,以冲刺的速度一把夺过刀,跳起来搁到橱柜顶上,把宁循拖出厨房,边走边说:“你可别冲动,我跟你说,割手腕这方法十个有九个死不了,多半是一不小心把筋割断了,不但疼得要死,手还废了,你说你一个画画的,万一手废了,那多不划算。”

    他把宁循按在沙发上,一眼瞥见宁循的眼神往阳台飘,赶紧又说:“跳楼更难受,我跟你说,刚掉下去的时候,不会立马摔死,你会把全身骨头都摔断,赶在摔死之前,绝对先疼死。”

    宁循咬咬嘴唇,倔强得像块易碎的白瓷,“我床头柜里还有安眠药。”

    林鉴吃了一惊,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安全隐患,一边想着趁他不注意偷出来,一边说:“那更不行!那玩意后遗症太重,死之前头晕恶心翻江倒海,多半不是被药死,是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而且一旦抢救回来,还影响智商,你总不想后半生变成个傻子吧?”

    宁循被林鉴按在沙发上,林鉴站在面前,双手按着他双肩,低头紧盯着他。

    宁循不必抬头也能感觉到面前这人的急切。

    林鉴是真的怕他出事。

    “你不用这么关心我的。”宁循慢慢抬眸看他,眼神幽深,“你我非亲非故,不过认识了两三天,我也没有对你好过,你真的……不用这么关心我。”

    林鉴被他的问题哽住。他还真没有想过,虽然他办事一向神经大条,但又不是傻,只是面对宁循的时候,似乎感觉总是比理智先行,让他直接省略了权衡利弊这一步,处处以宁循的感受为先。

    宁循慢慢拿开他的手,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国家机关的调查员么?你如果不放心我身上的术法,就把我交给你的同事或者领导,我想他们会有办法的。”

    “嗯……”林鉴明白他说的或许是个好办法,但是心里却不大愿意。

    照目前的调查进展,宁循身上是有嫌疑的,而且还是嫌疑最大的。

    手帕巫术案的事主已经身亡,看似找到其他受害者就可以结案了,但这里面其实有一个大问题:下单订做手帕的人,也就是施术人,只是个普通大学生,没有任何接触高级巫术的背景,那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术法的?

    还有,近半年来类似的巫术案发生了六七起,媒介都少不了人体物质、特殊图案这两种,查来查去,最后都归结到掌柜阿绣这里,所以,他和徐处秀推断,绣品店店主阿绣,和与她合作提供画稿的画手,极有可能就是最终的嫌疑人。

    甚至画手的嫌疑还要更大。

    所以这种情况下,林鉴真的不想把宁循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