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兖州,合该见一面这兖州太守朱集大人。
朱集一早便知晋南王长子萧长云到此,这几日城内巡逻的官兵多了不少人,就连守着城门的士兵也不敢有一丝怠慢,恨不得紧闭城门,不入虫鸟。
萧长云是侯府名义上的嫡长子,身份贵重无二,若真在兖州地界有恙,即便有永安侯作盾,晋南王萧深定不会轻饶朱集。
眼前的客人清矍风逸,自有不尘气度,萧长云立于庭前,倒叫朱集错了神。
晋南王马踏各州,横刀立马,目空一切,然这萧长云却风度超然,是与其父全然不同的儒雅做派。
“萧公子远道而来,下官本该出城相迎,无奈太守虽小小官职,琐事却不少。”朱集说着便将几人迎入府中,他往后一看瞥见小月,认出是那日的女刺客,顿了顿便恢复了神色。
萧长云眼睛略略扫过庭院,口气随和,“朱大人不必客气,我本无官职,你无需以下官相称。我本也是游历途径此处,倒是叨扰。”
二人言语间,便已经入了席。萧长云带着南又落座,小月同莫喻分守两旁,朱集唤来儿子,四人一同坐于堂内用餐。
“之前听闻萧公子一直住在药王谷,不曾回京,如今才回京两年不到,晋南王爷竟也舍得放公子出来受苦?”朱集仿佛无心一问。
萧长云此行对外称的是游历,可经过伶灵阁巫山云一事,谁人不知《沧海志》还遗在世间?其实早在萧长云之前,各国能人异士早已纷纷出动寻找《沧海志》复本,朱集自然略知一二。
“朱大人这样说,便是一早便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家父心挂北亓江山,吩咐了我来寻这宝物,我怎能不从?”
朱集连连点头,“晋南王赤胆衷肠,天地可鉴。”这样的话从永安侯妹夫嘴里说出,溜须拍马的成分更多一些,朱集自是不会相信萧家是忠心为当今圣上寻沧海志,如今永安侯与晋南王分庭抗礼,若谁真得了这宝物,怕是朝廷便要易主了。
永安侯自然会极力捧穆定上位,而晋南王或许会继续扶持小皇帝,又或许......朱集想到此处,不敢再往下深思。
“这兖州小兰花果真一绝,同我在府上喝得仿佛又有不同滋味,甘醇芳香,实在少有,想必是冬日里积下的雪水泡的,藏于干花中月余,方可得此好茶汤。”南又品了一口,赞了几句,打破了沉寂片刻的席面。
朱集之子朱点墨大喜,望向南又的眼睛亮亮的:“不想南姑娘不仅有翩若惊鸿之貌,还精于茶艺。”朱点墨不动声色略略大量了南又衣着,目中倾吐贪婪之色。
南又今日略施粉黛,着了碧绿云纹裙,姿态娴静优雅,宛若仙子。莫喻闻言紧皱了眉头,眼角鄙夷瞥了眼朱点墨,却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