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看着那走笔遒劲的两个字,一阵讶然恍惚,魏铭何时松开了她的手,又何时把绢帕收进了袖中,她都不知道。
半晌,才问了一句,“魏大人,你刻的?”
魏铭心情甚好,“不然?”
他自上半年便琢磨着此事。他现在是穷得叮叮当当,似青田石、寿山石这等名贵适合篆刻的石头,他是买不起了,只能慢慢收集着本地的石材,放在书案上挑选。
崔稚见过几次,问他,魏铭没说。
原本他挑选了一只类鸡血石的石头打磨雕刻,只是这门手艺多年不用,比编草鞋可要手生的多,待到十月底渐渐成型了,他又淘到了一块似寿山石一般的黄石,魏铭想了一番,到底还是重头又刻了一个印。
原本她生辰那日就要送出去的,只是见了段万全送她的江南来的汤婆子,这小印便没来由地,又被他留了几日。
直到今日,才送了出去。
崔稚哪里知道自己收到的这一生辰礼还有这般多的历程,只是对着“崔七”两个字看个不停。
她喃喃,“我从前做主播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名又回来了啊”
她说着,转头同魏铭道,“你知不知道,我从前就是在这个名号下,赚了大钱,买房买车,走上人生赢家道路的!虽然走到一半就穿过来了,但是我觉得我剩下的人生赢家道路,将会在这里走完!
你信不信?”
“信。”魏铭认真回答她。
若是不信,为何还刻了这俩字送她?
瑞雪兆丰年,除夕夜又迎来了一场大雪,一家人照旧围炉守岁,暖烘烘的屋子里,欢声笑语。
过了除夕,就是崔稚来这大兴王朝的第三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