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民把他们爷俩看得透透的,“他那是心理作用,不然就是想诓你回家。老头子,别扭着呢。”
宁远鹏比所有人到的都早,也不知献的哪门子殷勤,说是徒弟,看着倒像上门女婿。上回他俩是坐下喝了几杯酒不假,但见了面,照旧装不熟。
既然回到了老宅,訾岳庭就做好了听差任遣的准备。尤其今天老爷子过寿,他不想触龙须,挑这时候闹不痛快。进了屋,让洗笔就洗笔,让浇花便浇花,不敢有半点怨言。
裁缝铺离老宅不远,许彦柏是走路去的,回来时满头汗,人还没进了院子就开始喊姥爷。
见到许彦柏,訾崇茂眼神都不一样了。老人家眼里,第三代的总是要比第二代的讨喜些。
许彦柏在电科的工作也是訾崇茂亲自安排的,虽然是从基层做起,但这行业前景好,往后走得远。
许彦柏将衣服递上,说:“姥爷,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跑一趟,还来得及改。”
宁远鹏陪訾崇茂上楼去试衣服了,就剩许哲民留在客厅看报纸。
许彦柏扯着衣服站空调前一顿猛吹,“爸,我舅呢?”
许哲民没抬头,“院子里浇花呢。”
许彦柏往院外探了眼,那日头他刚晒过,仍心有余悸,“姥爷真狠心。”
老宅的院子能摆一座人工湖了,里头的花草都是专业园艺工人在打理,隔三差五就要拿喷水枪浇一趟。
三伏天,让訾岳庭用水壶浇花,完全是为了磨他的耐性。
衣服正正好好,象牙白的香云纱,老人家穿显精神。
訾崇茂走下楼,离午饭点还有些时间,便说摆桌子,要打麻将。
许彦柏是喝洋墨水的,从小不会搓麻将。訾崇茂不经意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訾岳庭正弯腰研究着门前的苏铁。许哲民一眼便看穿老爷子的心思,于是去院子里喊人,“岳庭,别鼓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