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怀恩愣了一瞬。
仿佛也不算太过意外。毕竟太子偶尔行事不按常理也非一两次了,有时候就像是刻意下他的面子一样。不过到目前来看,她走的路还没错过。
晏朝又道:“应嬷嬷并不难查,本宫自己能应付。”
她只是不想平白无故欠东厂一个人情。
兰怀恩无言以对,半晌才吐出来几句话:“奴婢当时是想借着您去联系程泰,让他知晓奴婢性命无忧来着,并无其他妄念。”
他觉得太子似乎有些高看他了,但她确实时时刻刻都在以防万一。他明目张胆地朝一侧望去,窗户阻隔了外面的夜色,眼下当是正冷的时候。
“那沈大人……”
“本宫有应对之计。”晏朝接得迅速,也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却正巧从兰怀恩眼中捕得一丝得意之色。
“那这一点奴婢还是帮对忙了。只是……”他刻意停了停,交叠于身前的两手无意间一捻,续了一句,“您的确该防备着奴婢,但奴婢确无半分挑拨您与沈大人之意。”
这话晏朝不置可否。即便兰怀恩无意挑拨离间,沈微与他也确实有过节。这其中真真假假难辨,她也没必要去分得那么清。
“你今日求见,仅仅是为了问这些?”这些与他自身利益并不相关,晏朝总觉着他要说的在后面,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当然不是,”兰怀恩自先前几句未能看到她情绪激烈,便暗自觉得有些无趣,此时听他问出来,不免又打起精神,认认真真解释,“是那日殿下屈尊探望奴婢,有些话本该说清楚,却一直存疑至今,是以只好奴婢过来了。”
“你问。”
“不是奴婢问,是该殿下来问。”
兰怀恩纹丝不动的双脚终于挪了步子,话说完已向前迈了两步,渐渐走近晏朝。
晏朝凝眉,正要出声呵止,却被他截住:“相信有些话殿下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奴婢若有冒犯,您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