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瓷娃娃正难受着,他向来不会撒谎,又怕傅元灼知道事实后伤心,小脸皱巴巴的,眉心拧到一处,闷闷地不说话。

    傅元灼盯着阮笙的反应,微微地凝眉,不露声色地望向阮笙背后。

    两相沉默,直到一滴水珠,“啪嗒”一声,从傅元灼额前发梢滴到阮笙的床单上。

    他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沾着水汽,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病态。

    “哎呀!你怎么不擦头发?会感冒的。”阮笙惊呼一声,连忙找来自己的干发巾,让傅元灼坐下。

    苍白少年抿了抿唇,挺直肩背,坐到阮笙的浅色被单上。

    阮笙这才注意到,傅元灼头发上的水汇成小滴,顺着发梢往下落,把后颈的腺体都泡红了。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此时又有些肿胀,昭示着主人对它的漠视和虐待。

    阮笙心急,连忙擦干上面的水,道:“你这伤口还没好,洗澡的时候要注意点,不然夏天容易感染的。”

    傅元灼淡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伤而已,不用管。”

    “怎么会是小伤嘛?”阮笙小声嘟囔,“这可是会影响一辈子的大事。”

    他刚刚看过书,了解到腺体受损不仅影响分化,还会严重危害到身体健康,他可不想傅元灼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种病痛。

    阮笙抬手,细细地擦拭着傅元灼的头发。大反派平时看着凶,这头发倒是软趴趴的,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墨玉般的光泽。

    一种淡淡的草木清香隐隐约约从傅元灼发梢溢出来,似有似无的飘荡在空气中,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阮笙睁大了眼睛,凑近闻,说道:“你的洗发露好独特,是什么味道的?”

    像是公园里草地的气味,但是又夹杂着一股苦冽的辛味,徒添几分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