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下油纸伞,疾步走到他身边,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教大防,执起墨景渊未及躲藏的手。
他的右手血迹斑斑,被碎片伤得不轻,仍紧紧握着断裂的玉箫不肯放。
安妍美眸泛起朦胧泪光,心里混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王下令封锁常宁驿馆,非得允许不可进出,而墨景渊却想出这个法子,让她被幽禁的日子变得不那么难捱,如今玉箫声断人何处...
安妍视线望向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回过神,慌忙地放开,轻声道,“六王爷,您受伤了,被看见了不好。”
墨景渊面不改色地拢起右手,安慰道,“无碍,本王回府让府医包扎便是。”
安妍头垂得更低,良久,才轻声道,“如果六王爷不嫌弃北月国如今是多事之秋,安妍那儿有极好的伤药。”
她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就走,匆匆地进了侧门。
墨景渊似是愣了愣,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但却没把门带上。
他心中一喜,连忙拾起她遗留在地上的纸伞,追着朝思暮想的美人而去。
转眼间,长街上风声萧瑟,雪花如细密的花朵飘落,掩盖方才发生的种种。
一辆停在街边不起眼的马车突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哎唷我的天,霄啊,你这皇侄儿可真逗,连这种恶俗的骗妹子戏码都想得出来?连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吧?”
车厢内,慕榕趴在车窗边笑得直不起腰,她今儿个央着墨云霄陪她来当吃瓜群众,没想到能亲眼目睹这种三流文艺片的情节。
以天圣国皇室优良的基因而言,这墨景渊是个突变吧?
墨云霄满眼宠溺的看着小女人,丝毫不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有多跌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