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民们家中若是养殖家禽者,皆需抛洒石灰水,防止疫病蔓延。杜医官则是带了几人配置净水防疫的药粉,洒在城中各个水井中,还有周边县城有些出行不便的伤患需要调派医士前往。
这让原本就人手紧缺的他们更是手忙脚乱,县城里但凡会些药理的,都被他们征用来帮忙了,苏辞也是当机立断将留在虎儿他们村子里的医士们召来。
仅半日的光景,不管是他们所带的米粮还是那些药材,几乎都快见了底,人也都快忙脱了。一开始担忧的问题即刻暴露在了眼前,追根究底,赈银之事已刻不容缓。
祁湛等人倒是歇了些时辰,可苏辞两脚近乎不沾地,未曾有片刻小憩之时,此时正同贺怀义一道往他们这走来。
未申之交,燕姒难得没像大家想的一样睡到天抹黑,走至大厅,正听得他们商谈赈银去向。
原是今早陆白调给虞霄去润州的那批人中一个来回话,润州知府徐信良果然是打算私逃,书房内铜盆里有明显的烧过许多东西的痕迹。
人是还没找到,但是看府中缺失的财务,他们应该是跑不了多远,水路陆路都遣人去追了,并且虞少卿有一封急信带给公主殿下,需要燕姒亲启。
燕姒踏过前厅的门槛,接了信件,虞霄的字迹有些狂狷,大致扫了眼信的内容,“你去回他,信上所言本宫皆准了。”想了想又有些不妥,“可有笔墨?”
点点墨香氤氲在厅中,贺怀义看着桌旁从容落笔的女子,何人不知当今世上只一位公主,万千荣宠不及她分毫的天家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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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州府徐信良的官邸
虞霄背着身,负手站在门前,身后清一色的守备军身姿挺拔,严以待命。
“大人,来了。”一匹军马紧急的驰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虞霄握着佩剑的手明显紧了紧,此“役”若成,他的名头有望打响了。
他疾步转身,还未等信使从马上下来,便上前问道,“怎么说。”
来人下马后向虞霄行礼,将手中信件递到他手里,“公主殿下说,此前大人信中所言,她皆准了。”
虞霄喜形于色,急急的拆开信件,前面几句是燕姒同意他所为的书面文字,以防有人阻挠他办案。后面有别于燕姒笔迹,写了几个县城的名字,标明了从前到后为受灾程度的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