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还未起床,她便觉得喉咙生疼,难以开口,大概是因为昨天半夜里去拎井水洗衣服。
她的下腹还是扯着疼,一动不敢动,生怕再弄上被褥。可她今日还需要去诵读,还需要背诵,前几日邵公公遣人递了信,说过几日是嘉安太妃的生辰,让她准备些稀奇玩意。
脑中一片乱麻,理不清楚头绪。
此刻最需要的是先起床。她掀开被衾,头刚一离开床榻便觉得天昏地转,晕眩不止,她靠在床头,原想着缓一会,却不成想直接昏沉了过去。
迷蒙间耳边响起几下叩门声,她恍觉梦中,又难以分辨。
门外之人似乎又敲了几下,便直接推门进来。
又是一身玄色,他似乎是很喜欢穿这水墨画似的的衣服呢。秦子卿歪在床边,眼里满是雾气,她一个人在雾中穿梭循着那身影走去,路上一片茫茫,只她一人。
“先生看你迟迟不去诵读,林兄又不在便遣我看看。”沈让走到床边看秦子卿神色恹恹,两颊还有着些许病态的酡红,“你是不是受了风寒。”说完便抬手搭上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他想起昨晚那个身影,试探着问道,“这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今早就得了风寒。”
秦子卿头脑一片昏沉,喉咙处砂砾一般上下剐蹭,又干又疼。
沈让见问不出个什么,只好作罢,“风寒可大可小,我先去给殿下叫一个太医来。”
秦子卿饶是在梦中却依然被惊醒,挣扎着爬起来呜咽,“别……别。”
沈让皱眉,“别什么?”
秦子卿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湿润的睫毛上下扑闪,她艰难地发声,“别……别叫太医,我从小就害怕太医。”
“可这不看太医怎么能行。”沈让转身就要走,这十七皇子看着就瘦如纸片,若是不见太医,估计半条命就没了。
秦子卿急的一下子从床上扑腾下来,磕得她膝盖生疼,眼冒金星,这看太医怎么能行,这里既没有邵公公也不是北三所,若是来个太医瞧出她是女的,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