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卿吓了一跳,不知道沈让是已经知道了后面有人还是偶然停下。若是在这地方被发现了,总觉得会莫名羞耻,反正这夜色正浓,沈让估计也不知道后面是谁。
她打定主意,装着淡定的转身离开,其实几乎要同手同脚。
秦子卿走了几步,狂跳的心渐渐平复。却不成想,后面的人紧跟着过来,靴底踏在地面的声音,愈发急促。
为什么要追她?明明最开始是她自己跟过来,现在局面却整个调转了过来。听着后面交替的脚步声,那一刻她莫名感觉到了危险,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先一步小跑起来。
身后的人直接纵身跃起,在墙面借力,身子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秦子卿的前面。
秦子卿猛地停了下来,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沈让似乎与书院的不是一个人,书院里的他淡漠却温和,寡言却有礼,此刻的他眼里似乎满是狠厉,让她忍不住有些颤抖。
沈让看是她,眼里翻涌的情绪稍稍褪下,先是往她身后望了一眼,接着又慢慢上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十七皇子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声音很低,还掺杂了些刚刚动作时的喘息。他一步步上前,眼睛锁着她,好像在等她开口,又好像在默默地审视她,带着质问的意味。
低沉到有些粗哑的声音,步步紧逼的动作,还有不断缩进的距离,一下子在这黢黑的夜里化作裹缠她的绳索,让她挣不脱,逃不掉。
她一步步后退,看他一眼,又低头,声线不稳,心虚地开口,“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他停下步子,眼睛仍然锁着她,想了想,下了结论,“你是从明月楼出来的。”
她胆怯地垂着头,脸颊却突然被一股冰凉裹挟。
沈让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骨,虎口抵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眼神里被浓雾包裹,看不清情绪,“刚刚看见什么了?”
秦子卿震惊地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眼前人略显粗鲁的动作。
这是怎么了?恼羞成怒了吗?她心底忽得窜出一团怒火,混合着零星的酒气喷薄出来。她扬起头,咬牙切齿,“就许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沈让眼底一抹诧异,僵持了一会,垂眸看向眼前怒发冲冠的少年,不动声色地松了手,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