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结果到了凌晨时分,外面最是黑暗寒冷的时候,留在屋外守夜的丫鬟们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外面安静的只有偶尔几声蝉鸣。锦绣却突然从梦中惊醒,人还迷迷糊糊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旁边的褥子底下一摸,果然是湿的。
这下子人是彻底醒了。
转头一瞧,自家夫人眉头紧皱,一只手紧攥成拳,一只手握住身下的褥子,明显疼的狠了,咬着牙一声不吭躺在那里,锦绣真是被气的无话可说。
连忙起身喊外面的人进来,让该烧热水的烧热水,该去叫产婆大夫的去叫产婆大夫。所有人都动起来,被他指挥的团团转。锦绣自个儿给夫人小心的套上一件外套,动手将人往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送。
姜良缘疼的紧皱眉头,额头全是冷汗,却在那里细心安慰锦绣:“你别着急,我这里等真正生产还得一会儿呢,我心里有数,不会拿自己身体和孩子开玩笑。
现在先不急,别把所有人指使的团团转,等真正用人的时候,大家都没了力气,那才不好呢。”
说到力气,锦绣这才抓紧对嬷嬷道:“快去让人煮点夫人爱吃的面先吃了,免得等会儿生产的时候没劲儿。”
这种事情嬷嬷心里清楚的很,但现在听到锦绣这般细心,她心里也稍微安慰了些,不枉自家小姐为姑爷生孩子,从鬼门关前走一遭。
这般吩咐着,锦绣便小心翼翼抱着人去了早准备好了产房,将夫人用大氅包的滴水不漏,连一丝风都不让吹到。
结果自己穿着寝衣,脚下的一双鞋仔细看的话,鞋子左右两边完全穿反了,但这时候也没人敢说什么。有心人,包括老嬷嬷在内心下感慨万千,不愧自家小姐这般放心不下姑爷,若是自个儿遇到一个这样色色都好,还对自己好的男子,恐怕也是可以为了他去拼命的。
锦绣也不知道他面上看着镇定,将所有人指使的团团转,实际上他的慌张已经被脚上的一双鞋出卖了。
产房里稳婆,大夫,还有接生的丫鬟,嬷嬷就位,姜良缘也开始发动的时候,嬷嬷就觉得这位姑爷待在这里实在碍事的很。
他往那里一站,紧紧盯着自家小姐,不怒自威的样子,让稳婆很是施展不开,影响稳婆的正常发挥,还有房间里的丫鬟大夫们被这位的眼神一瞅,手底下不稳,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算谁的?
加上自家小姐在姑爷面前总是不愿意暴露另一面的,比如说自家小姐就没法在姑爷面前毫无顾忌的大叫出来。
完全不顾及形象的样子,说实话,确实有点丑,就是因为姑爷在旁边,自家小姐即使疼得全身都在打颤,也咬牙忍着。
嬷嬷瞧见心疼的不行,便一咬牙,本着得罪姑爷,也要将人从这间产房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