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干咳一声,挤到锦绣旁边,支支吾吾道:“本王又想了下,觉得元大人你说的甚为有礼,方才是我一时想岔了,本王和你一起看吧!”
锦绣也没指望这位能耐下性子认真看出个什么名堂,直接从案几上给挑了两本游记:“这是本朝一位曾在南方为官的知州大人写的游记,虽不出名,但据臣观察,却是难得将趣味和当地实际情况相结合的读物,王爷或可一观。”
定王一听就来了兴趣,拿了书坐在锦绣对面,两人共用一张小小的案几,头对头挤在一起看书。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锦绣手里的书早就从地方志换成了晦涩难懂的书,手底下时不时记录一点,毫无章法,或许只有他本人能看明白的东西。
这时定王将书仍在桌上,长长的伸个懒腰,满脸扭曲的给自己捶腰,嘴里吱哇乱叫:“哎哟,本王的腰,还有脖子,眼睛也不舒服!本王这是缺心眼儿啊!怎么就不找位置舒舒服服的躺着看呢?非要和你挤这儿,现在好了,感觉全身酸疼……”
锦绣没抬头,只轻声询问:“可要给王爷传召随身侍从,给王爷按摩放松一番?”
定王也就是口头喊两声,还真不想动真格儿的,当即摆手:“别,这马车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在上来一个人,还不是委屈本王给他腾地方?”
好奇的凑到锦绣跟前:“你这是写的什么?怎么都看不懂呢?”
锦绣轻飘飘看了定王一眼:“功课。”
定王瞬间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锦绣:“据传,我宁亲王爷爷当年在宫里教导皇子公主时,每天布置的功课,将一众学生难的嚎啕大哭。
学生们认为是老师故意为难学生,老师觉得学生一点儿都不聪明,就要勤奋,勤勉强能补拙。
双方互相不理解,将官司打到皇祖父跟前,最后亲王爷爷直接甩手不干了,说没见过那么笨还事儿那么多的学生,他教不来,就连当时是太子的父皇,几乎天天都被亲王爷爷劈头盖脸的骂笨蛋……”
定王难得良心发作,拍拍锦绣肩膀:“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做功课吧。”
锦绣倒不觉得老爷子是故意为难人。
功课看起来不难,就是需要大量很多生僻冷硬的书籍,从中归纳总结。
旁人或许觉得这样艰难,但锦绣拥有几乎过目不忘的技能,记下来后,只需慢慢融会贯通,合理运用,比旁人快捷了不是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