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鲁锭大枪粗壮而高大,明王的大手握住它,远远看去,竟不知道是为了牢牢把正,还是扶着不使自己倒下。
在他的脚下,是硕大的莲花宝座,金色的宝座下,血水翻涌,不停的拍打着这巨大的莲座,然后四下流溢出去,甚至漫过明王脚下的神池,流到了神殿的地板上,然而不管它是多么浓厚的血红,一旦越过神池的边缘,全都在神殿华丽的地板上,变成了透明的泉水。
巨大的金色轮盘在不动明王神座的头部后方缓慢的垂直旋转着,繁复的花纹夹杂着深奥的文字在金色的光晕里明灭不已,缓缓转动,似乎有梵音伴随着金轮转动的声音传出,细听似乎又近乎没有。
就在这巨大的金轮转动之间,点点金辉从金轮的边缘飞出,向着神殿的各个角落飘散。一道金光从金轮正中射出,直冲宇宙,朝着无尽的浩瀚夜空径直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念之间,金光落地,化作一位蓑衣戴笠的男子,形容萧索的站在山门之前,两仞孤峰之间,木制的山门被大雪铺满,山门紧闭,门板上全是纵横剑气留下的深深的刻痕。
男子扶着斗笠的边缘,从斗笠下露出沧桑的眼,看了一看山门上的大字:“剑极北天”。
男子低沉的对着山门说道:“我来了。”
“你来了?”一个女声像是从天上传来,又好像就在门后。
“我来了,你不出来见我么?”
“你是谁?我又是谁?什么是出来?什么是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身外有身是出来,至于什么是见,要见了才知道。”
女子步步追问,男子信口作答,他的心思好像不在答案上,反而张开双臂在看自己的装束,甚至还抽出自己的剑,看了看。
“既如此,你和我,十七世的纠缠,你今日俱走一遭,走到我面前,自然得见。”女子的话里,似乎有说不尽的寂寞,道不完的幽怨
“也好。”男子当下应允,不想多说。
像是回忆起了很久远以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山门的时候,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山门,重新压低了斗笠,伸手去推山门,山门在压迫下发出痛苦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却并不能开。
男子收回了手,一扣剑诀,金光在他掌中汇聚,再次一拍山门,轰然有声,山门应手而开,两块巨大而斑驳的门板,轰然倒在了雪地之中,山门背后是陡峭的山路,布满白雪的石阶,蜿蜒而上,直通向幽远的雪山峰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