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凭借着什么才能穿上这身官服?”陈群沉声道。
郭勉被他这样问着,先是一怔,然后又是神色大变。
“群所学的是律令,凭借着州郡的推举以及朝廷的考核成为茂才,后来因为品学入朝为官,所依靠的从来不是别人所谓的‘赏识’。也从来不想前瞻后顾,如履薄冰。”
“既然学的是律令,便应从严治法,不畏强权。如此,才能以法之规绳约束天下。”
“况且,既知老虎残暴,喜怒无常,廷尉又怎知如何给他顺毛呢?不过是掩耳盗铃自以为能够逃过一劫,其实到最后真正会如那些所谓的圆滑之人一般,隔岸观火,引火烧身罢了。”
陈群眼神凛冽,眸中常年的深潭似乎结上了一层厚冰,能够侵蚀人的寒意四下弥漫,竟然叫年近不惑的郭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室中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炉中的青烟缓缓升腾起来,就像是郭勉的怒火一般,最终还是消散。
“唉··········”
郭勉抬起头来,对着梁柱缓缓叹了一息:“长文······不愧是陈公之后。”
陈群见他面有后悔之色,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明悟,
“长文性情耿直,我不及也。”
“然勉拳拳爱护之心,还望你也能领会到。此事如若被民众闹大,必然会影响到你。若能消灾,如何不为呢?”
陈群听他这般话,心里已经为之而动容。见郭勉的确是将他当做小辈来爱护,于是躬身为自己刚才的语气而告罪。
郭勉沉声道:“董卓虽然对士人礼遇有加,但不过是面上罢了。”
“恰逢颍川有报,当地官府与山贼勾结,请兵围剿的同时务必要派出属官前去决断此事。”
“勉欲派长文前去,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