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低头不语,陈群只是这么沉默地陪着他。过了好一会,从弟双手将他环住,将脸埋在无人瞧见的角落低声哭泣起来。

    他的哭声越哭越大,抽泣声越来越响亮。陈群知晓他哭出来便好了太多,耐心借他肩膀宣泄自己内心的苦楚。

    “阿忠,你还有五位叔伯,还有堂兄们。”陈群的声音越来越柔和,几乎被这种抽泣声淹没,但对于悲伤到极致的人来说,谁说不是天籁呢?

    陈群感受到从弟抓着他背脊的力度越来越大,虽不至于疼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明白,或许以后从弟会更依赖他,所以当力度逐渐减弱时,陈群慢慢扬起唇角。

    从弟满脸泪水,倒才显出这个年纪的稚气未脱。陈群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安慰道:“莫要哭了,还有宾客。”

    “兄长,多谢你……”

    “兄弟一场,无需言谢。多年情分,当得相互扶持。”陈群浅浅一笑,和堂弟一般无二的红眼眶仿佛在一瞬间显现出来,他后无言着重重拍了几下堂弟的肩膀。

    人的生死天定,无法左右。所以当亲人逝去时,悼念一场其实是对亲人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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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和二年三月,司空袁逢免官。同年四月,尚书令阳球迁司隶校尉

    一盘朝政大局在流波暗涌中正在博弈着。

    “哒啦”黑子落下,手执白棋的主人动作停滞下来,蹙起眉观察棋盘中的局势。

    “阿正素来不肯让我。”荀家后院里正梨花香肆意,君子正坐于树下,揽得满袖清香。

    荀彧虽是如此说着,却没有一丝羞恼之色,反而松释了轻蹙的眉头,温润一笑。

    陈群露出几分笑意,拾起棋盘上已经僵死的白子,如此黑白旗鼓相当的局势就已经完全倒戈一方。他有些酸痛的肩膀和手臂这才得以活动活动。

    “近来寔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