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帘,心中冷笑,这个男人的关心是真还是假,是一步棋还是下意识,我当真无从分辨,可我不想主动挑起酒吧的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疼。”

    “上车吧,外面冷。”

    我摇摇头,宁可吹冷风。

    他无奈,转头上车拿了一管药膏给我,“涂个两次应该就好了。消炎镇痛。”

    铝管在我手心瞬间变形,我举到他面前,不敢置信道:“我自己涂?”太羞耻了吧。

    他盯着我:“那我帮你涂。”

    “”我白他一眼,把药膏塞进了口袋。回去就给扔了。

    我双手抄兜,等他下文,却不想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在沉默的一呼一吸间收敛了那些矫情火。

    黑暗里,冷风中,我们有一瞬间目光对上了,又被我飞快错开。静峙中,我平静了许多。怒目圆睁的面孔渐渐柔和。

    “干嘛。”我先开的口。

    “我在等你消气。”

    “消不了。”我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有些伤害过不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残缺,突然完整,身份天平自会摇摆,我完全懵掉,脑海里还飘出歌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正陷在左右为难的忧伤里,韩彻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这个尺寸破|处确实比较痛苦,难为你了。”

    我那一瞬间气到不知作何反应。一天到晚说自己不行的男人,突然说自己行,怪得不行。

    “妹妹,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不好?”他哄小孩一样揉我的头,我用力一甩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