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坚持有了回报,他欣喜若狂,急忙将那个物件取出来。这是一个钟表,这个钟表没什么奇特,和大多数家庭的款式是一样的——整体呈圆形,三个指针。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寻常在于,指针的轴是被焊死的,也就是说三个指针失去了转动的能力。

    这是个耐人寻味的现象,任何的不符合常理的现象都是值得注意的,因为其上很有可能蕴藏茧丝?绎的线索开端,后面更是与至关重要的信息紧密相连。

    陆少贞强行打起精神,他仔细观察这个钟表,并且与那开门的装置进行比较。只见钟表的指针分别呈红黄蓝三种颜色,而三个试管也是拥有与之相对应的颜色。难道说?

    灵光一闪,陆少贞似乎把握住什么东西,他急忙将钟表放到水平,像摆弄指南针一样从中得到了指明道路般的豁然开朗。可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肺要憋炸,终于忍不住猛地喘了口气,他顿时感觉到呼吸道火辣辣的疼,可就算这样也阻挡不了他的神志逐渐飘忽的迹象,他的脚步微微晃动险些跌倒,意识亦如风中的飘萍居无定所。

    不能这么倒下,绝对不能就这样倒下!陆少贞不停告诫自己,尽管他的眼皮已经重达千均,可他仍然强撑着,意志力就好似的烛火,西风难尽,杳杳冥冥,在孤寂的深夜中一枝独亮,散发着温暖朦胧的光辉。

    此时此刻,卫元等人终于感觉到了煤烟正无情地向他们笼罩过来,他顿时咒骂道“!光顾着玩这死胖子了,大家快点行动,要不然统统都得煤烟中毒!”

    云黛汐显然不是平庸之辈,她并不像小萝莉那样方寸大乱,所作所为调理清晰井然有序,她先是迅速安慰小萝莉两句,便将自己白色紧身短袖的下摆撕碎,分成四份分发给其他几人,而后便独自冲进烟雾浓郁处,试图迅速将装置打来以来让两个男人能够毫不耽搁地给苍鹏海放血。

    “大兄弟,你没事吧!”云黛汐看见陆少贞摇摇晃晃的想说这句话,可被烟雾笼罩无异于溺水,想说话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她只是表情关切的呜噜几声。

    陆少贞显然是完全不知道四周的变化,他心中的执念成为他所有行为的动力源头,他两眼发昏对云黛汐不管不顾,只是紧紧守在装置旁边,可这样也就造成了云黛汐所有的意图都落空了。而这个时候,两个男人边捂着口鼻抬着昏死的苍鹏海过来,紧接着又是呜噜呜噜几声音调的变化,他们也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休别怪我无情了!卫元与西装男相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随着煤烟逐渐的浓烈,眼睛的灼烧感愈发增强,卫元气势汹汹地提起斧子走向陆少贞。

    斧子锋锐的刃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毫光,所有人都明白他要做什么,云黛汐刚想说话,却被呛得咳嗽不止。

    斧子高高扬起,忙碌中陆少贞的脑袋正好暴露在其正下方,卫元表情狰狞,狠厉的瞳孔里布满血丝煞是骇人。

    眼见着斧子就要狠狠地拨开雾气砍到陆少贞的脑壳,在卫元眼里他都已经看到了鲜血淋漓的景象以及白花花的,却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呈现出剧烈的震荡。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向身后,只见房间的大门正以缓慢的速度开启,那里狂风涌进,所有的煤烟正以可观的速度消散,凉飕飕的气流中夹杂着香甜的气味。

    这真的是久旱逢甘露啊!卫元的斧子还高高举在空中,他保持着这个姿态,鼻子不断抽吸着,眼神里透露出了意醉神迷,所谓没有死亡的痛苦便没有重生的喜悦,他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活着的美好。尽管胸口有些发闷的同时也有些恶心,但这显然是吸入了煤烟所致的症状,此时已经脱离了危险,在清澈的明显带有雨后泥土香气的空气中多呼吸几次想来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其他几个人亦是露出这种表情,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转而敞开胸怀迎向灌涌而入的湍急气流,在这种默默滋润的宁静中去体味着他们以前弃之如敝履而现在如数家珍的东西。

    没有人注意,陆少贞蹲着的身形在感受到清新空气的时候忽然无声无息柔弱无骨的瘫倒在地。陆少贞面带微笑的看着门外的方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抽离,意识如潮水般褪去,沙滩上的鱼虾残骸在暮色四合中,变成了苍茫虚空中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