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淡然色烟气里,李林甫看着手中的书卷,而在他面前不远处,石坚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不敢发出半点响声,生怕惊扰了这位李相看书。
过了良久,李林甫方自放下手中书卷,看向已经俯首贴地许久的石坚,他是世人眼中的奸相,外面都传他骄奢淫逸,可实际上他对女色和享受都没什么兴趣,只有权力才是他这辈子到死都不愿放弃的东西。
“跪了有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了。”
“怎么不喊我。”
李林甫和身旁的心腹管事说着话,石坚依然保持着跪伏的姿态,没有半点不耐。
“石市令说主人难得清静,不愿打扰您看书,于是便跪着等候了。”
“石大,起来吧”
“谢李相。”
石坚闻言,连忙撑着手起来,可是跪伏太久,腰腿都酸麻不已,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这时那管事自是忙叫边上的奴仆去扶起这位刚上任的西市令。
看着头发花白的石坚,李林甫莫名叹了口气,这个石国胡商早年投奔他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壮年汉,可这才十年不到,就已经垂垂老矣。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更何况是价值三十万贯的礼单和这般卑微的姿态
李林甫翻着管事递上来的那张礼单,看向石坚的目光时,多了几分玩味,在他的印象里,石大还从没有为什么事求过他,一直以来都是谨慎地做事,从不掺杂个人私欲,就算他是演出来的,可演了这么多年,才从他这儿得了那梦寐以求的西市令,不至于如此不智。
一时间,李林甫很好奇石坚有什么事要求到他头上来,随手放下礼单,让人给石坚送了把坐具。
“说罢,找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