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是收拾干粮和路菜,那些能长时间存放又不至于走了味道的腊鸡腊鸭腊鱼火腿,咸蛋齑酱梅豆咸菜之类的,一样样做好了封存打包,又让厨房蒸了馒头,做了饼子锅盔,晾干后也都一样样封好了,预备带在路上食用。

    顾惜惜每日里跟着罗氏在库房、厨房、账房几处走动,一忙起来,那些千头万绪的心事也只能抛在一边,唯有夜里睡下时,安安静静地躺着,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魏谦身上。

    他到底把酒弄去哪里了?他那天夜里究竟有没有来?如果来了,他想跟她说什么?

    如此惦念着,越发比往日更加留心狗舍的动静,只是从那天之后,一条龙接下来几天里却安安静静的,一丁点儿声响也没有。

    他还真是,听话呢。

    她说不让他偷偷来,他就果然没有再来。

    顾惜惜心里想着,嘴唇不觉翘了起来,眼中流露着笑意,却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这种怪模怪样的滋味,可真是既陌生,又新奇。

    这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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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里刚睡下不久,顾惜惜突然听见一条龙叫了几声,几乎是同一息,顾惜惜呼一下便坐了起来,一手握住纱帐,凝神细听。

    没多会儿,又传来两声狗吠,越发清楚了,夹杂着哼唧声,仿佛十分欢喜的模样,顾惜惜不假思索地披衣下床,一只手急急地扣着纽扣,另一只手便已经撩上去,把披散的头发挽了一下,握在手里。

    只觉得心跳突然就快了起来,嗵嗵地响着,仿佛自己也能听见似的,慌张中透着欢喜,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别扭,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就跳出来曾经读过的几句诗,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脸上刷一下就红了。

    她定定神,只在心中告诉自己,是为了看看一条龙,并没有别的缘故,然而越是这么说,那心跳,却是越发快了。

    偏在这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顾惜惜连忙又坐回床帐中没敢动,再过一会儿,不远处正房的方向,隐约传来了顾和说话声。

    这些天顾和白天里忙着到兵部和吏部办理一应交接的手续,夜里又要查看海图、方志,熟悉东海防务和近海的形势,每每都要三更以后才能睡下,顾惜惜心知,大约是顾和才从书房里回来,也不知他有没有留意到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