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多的神像离开之前,格萨尔还没有及时戴上王冠,他盯着马肝,试着与奥多达成约定——当我咬下这口马肝,新鲜的血从肝中流出,奥多,那就代表你回应了我的祈求,安蒂缇娜如果遭受逆境,请以梦境告知我,如果无事,请给我无梦的酣眠。
完,格萨尔盯着奥多,用野性护食动物的眼睛瞪着神像,狠狠的咬下了马肝,淋漓的鲜血染红了格萨尔的嘴唇,牙齿,下巴,胡子,还有整片颈脖。
格萨尔王看见了奥多的回应,缓慢的拿起了王冠重新戴上,他体内的兽性沸腾,根本不适应目前人形的身躯,一口饱饮的鲜血和马肝之后,格萨尔王目成奔狼,用难以控制的双手,把马肝全部生啖。
回到麦酒大厅,格萨尔王看见王座上已有人坐,全孤岛只有这么一个人敢这样——伊瓦尔。
“他们把你抱到上面的?”
“我尝试过让他们把我抱到上面。”
“看来他们不敢。”
“孤岛上又有谁敢呢?”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格萨尔王挺好奇这个男孩的行为方式。
“格萨尔王,不,我认为应该称呼你为父亲,我只是行动不便,只是在冬初雪降临开始,我的双腿会变成盘结着的根,在夏的烈日从树梢透过后,我的双腿会肿胀流脓,除去这两个季节,我都是能行走的,只要能够忍受住骨骼间摩擦,和骨头对皮肉的挤压。”
伊瓦尔谈论起双腿,像是个【乌】医在讨论病患。
“这是个暖冬,所以我能走几步。”
“你能感受到痛吗?”格萨尔王询问着伊瓦尔,他一度怀疑着伊瓦尔的面无表情是有着和杰洛一样的身体特质。
“你能感受到一个残疾人所遭受的眼光?”
“没有人敢对格萨尔王的伊瓦尔投来鄙夷的眼光,你告诉我是谁。”
“是这样吗?有两个人,格萨尔王,安蒂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