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庸俗的电影总有它可取之处:一个画面、一首配乐、一句台词,甚至是索然无味後对自己判断错误的懊恼反思。
「在最绝望时带着希望离开。」便是在一部烂片中我唯一记得的台词。
回想一小时前的光景,更使我感到悲哀无力。坐在车厢博Ai座上,双手轻轻m0着肚里的小宝贝,藉由这个动作确认自己仍漂浮於社会洪流之中。
伫立眼前的中年男子,藏不住如获意外惊喜的笑意,握着栏杆的右手肘顺势被一对丰满的rUfanG顶着,美丽nV子露出困窘、不舒适的神情;她身後还有位露着y笑的高中生,nV子眼神甚且有些悲凄─毕竟是她的x部主动顶上了石雕般的右手肘。
不、那并非主动,而是别无选择的必然结果。无情的拥挤人群把她推向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一个不小心,便使得自己落入毫无选择的绝境。我m0着肚皮在心中对宝宝说:「社会就是这般无情,b迫着许多人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但妈妈绝不会让你如此。」
走进量贩店内,燥热感随之留在自动门外。几位年轻妈妈拉着身旁小孩离开零食区,转向生鲜蔬果。小朋友纵使心有不甘,几秒後脸上依旧浮现天真的笑容。量贩店的东西或许并非高档,当一家人或热恋情侣一同来此「采买生活」时,一种共同T感觉遂油然而生。超商贩卖着便利;量贩店贩售的就是生活真实感─带着微微幸福的真实感。
m0着肚中的宝宝:「小玫,现在的你可以感受到了吗?」
我拿了烤r0U用酱料、铁网、一盒玉米、两盒r0U片与木炭;除了木炭,其余物品并不会派上用场,纯粹是装饰品。就连最後一段时光,也必须充分掩饰自己,刻意跑来稍远的量贩店也是一种掩饰。眼眶中泪水勇敢地想钻回去,我用衣袖直接除去了它的坚持。
不知不觉走到家庭计画用品区,百般计画都b不上突来的变数。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保险套,一个个橡胶套里都将装着激情过後的r白YeT。它们别无选择却带给人们最真实的欢愉,毫无掩饰的喜悦。
我不敢回想三个多月前那一晚的快乐,怕因此动摇了意念。交缠後,我趴在Motel床上抬起T0NgbU,低着头,看着彼此混合的TYe从双GU间缓缓滴落,我浅浅地笑了,充满自由的一瞬间进而完全释放自我。从不知道解放後的自己,可以把Y1NgdAng演绎地如此完美─我鄙视着社会对Y1NgdAng的定义。
拿了一盒再也用不到的保险套放入购物篮作为最佳掩饰,走向结帐收银柜台。家电区的电视正播放着美食节目,完全m0不透为何新闻台必须制播属於娱乐范畴的节目?社会的荒谬T现在各个角落。主持人Catherine明眸皓齿,拥有令人欣羡的外貌,津津有味地吃着烤r0U,弯着腰拿起另一支r0U串,平口洋装下美好弧度的x线b食物更x1引人。「小玫,我们该回家烤r0U了。」
捷运站内的厕所前发生不明SaO动,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肚中胎儿似也想要冲出一睹这社会怪象。「小玫,你别看b较好喔。」似乎是方才站在可怜nV子身後的高中生。「很抱歉,人生不存有奇蹟;至少我不曾遇过。」我在内心对高中生说教。
列车准时来到,腹部一阵疼痛,使我没能赶得及进入车厢。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最後的时间。」
小玫,妈妈感觉丧失了「身T自主权」:上半身的心中萦绕了绝望,下半身的肚中却讴歌着希望。妈妈不会让你为难,再过一会儿,你便可以安静地永远睡着。在最绝望时带着希望离开。原来是这番滋味。
下一班列车缓缓进站,我起了身,彷佛听见木炭滋滋啪啪燃烧的声音,一GU难以言喻的气味窜入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