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来了。”齐悦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君尧胥,心中虽然好奇,可出于礼貌,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只是乖巧的跟在君尧胥身后,一言不发。
“你是傻了吗?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在通往住院部的路上,君尧胥突然这么一问。
此刻的齐悦有些走神,见君尧胥看向自己,眼前恢复一片清明,忙摆手解释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你不用在意我。”
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脆弱且敏感,齐悦自然不是那种无脑揭开别人伤疤的人,只不过刚才她确实没有听到君尧胥在说什么,这个精神病院里偶尔会有凄惨的尖叫声传来,再加上心理暗示,齐悦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背后传来一阵恶寒。
“你是见鬼了吗?”见齐悦一脸惊恐的样子,还有刚刚她的答非所问,君尧胥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接着又说,“这里我母亲住着,今天该缴费了,一会儿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看君尧胥的神情,淡然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齐悦木讷地点点头,目送君尧胥进去,自己坐下来若有所思。
“请问,我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吗?”君尧胥在繁琐的文件上签字,拿好一堆收据,问医生。
“您母亲是后期受到的刺激太多,我们只能抑制患者的病情不再恶化,无法根治,抱歉。”医生摇头,一脸歉意。
“辛苦了,请问我现在能进去探望吗?”君尧胥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也就谈不上失望,更别提因为缴了那么多钱没效果而愤怒了。
得到医生的肯定,君尧胥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走到母亲的病房,蹑手蹑脚的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君梅下半身被固定在椅子上,望向窗外,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妈,我来看您了。”君尧胥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君梅都不会有回应,可是他总是想说些什么,君尧胥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的陪着君梅。
从很小的时候,君尧胥就意识到君梅和普通人不一样,她总是易怒,喜欢自残,对君尧胥更是三天五头毫无征兆的打骂,君尧胥身上的伤疤,还有心理的阴影,是弥久不散的,君尧胥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是生病了。
后来君尧胥不敢让君梅独自外出,她有一次偷跑出去,君尧胥找了好久,想想都后怕,后来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建议转精神科,于是一直到了现在。
金钱方面君尧胥从未发愁过,有一个打着他父亲的名号,每月都会寄来一大笔钱,只是那个称之为君尧胥父亲的那个人,他从未见过,也未曾听君梅提过吗,就连照片都没有一张。
真相是什么,对于君尧胥来说并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如果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想与他相认的话,早就出现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里躲躲藏藏的。
病房里,君梅还是一言不发,君尧胥抬手看看表,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君尧胥照旧对君梅道别;“妈,记得好好吃饭,听医生的话,等你康复了我们就回家。”君尧胥走到君梅面前,她的脸色铁青,日渐憔悴,眼神空洞,没有一点颜色,不论君尧胥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像是植物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