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夕沫平静无波的向燕墨福了一福,“阿墨,花瓶碎了。”随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真的无所谓。
燕墨进来的急,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地上已经碎了的花瓶,此刻听她说起,脸色瞬间一变,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地上的碎片,就那般的站在门前如木偶般一动也不动的望着那碎了的花瓶。
是了,这是书房里唯一的一个花瓶,是不许任何人碰的,除了燕墨谁也不可以。
可是她,摔碎了花瓶。
时间,开始变得漫长难耐,夕沫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样的宁静,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终于,燕墨动了。
这是夕沫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动,他的手在抖,虽然只是微微的抖动,可是夕沫看得清楚,他的手是真的在抖。
眼见着燕墨一片一片的将那些花瓶碎片收起来,甚至连一小粒的碎渣也不放过,那些,就象是他的宝贝一样,“旺福,叫工匠,到了找我。”他的手还在抖,可是声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威严与平静。
大片的花瓶碎片上是小粒的碎片,燕墨端着碎片轻轻的越过了夕沫,他没有看她,只是在经过时把气息散在了她的周遭。
背对着燕墨,夕沫听见他竜窣的坐下的声音,随即,沉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蓝夕沫,院子里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谢王爷责罚。”她轻轻笑,可心里却一阵疼,为得是她的孩子而不是自己。
她不怕疼,一点也不怕。
跪就跪吧,只希望孩子不要有事。
摇摇晃晃的跨过门槛,再直挺挺的跪下去,太阳早已西下,原本被晒热的地板此刻跪下去竟是那么的冰冷,那冷意,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她可以的。
栖江里那么苦的几天几夜都熬过来了,经过了那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