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扬了扬眉,嘴角上扬地上下打量着他,没想到她说一句,这小子顶十句,果真是没大没小了,但又因为云杉照顾她十日,她心里又温暖几分。
她不自觉叹道:“想不到药司阁长老还藏着还生莲这等宝器,早知如此,何必我煞费苦心研究解读之法,又千里迢迢赶去涂灵山采毒蝎草呢?”
似在嘲笑自己多此一举,还无故给玄庭山造成了麻烦,可云杉却摇摇头,宽慰她道:“师父也是为了苏城北的安危,若不是药司阁长老把还生莲藏着掖着,谁还知道山里还有这等宝贝?所以都要赖长老才是。”
这小子倒是会帮她开脱。
“不过这还生莲要用物来呈,不然施展不出法力,所以不轻易出手。药司阁长老为了救您和苏城北,用了将近八百年的修为来呈呢。”说着,云杉用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给白槿看,见她有些震惊,又道:“不过长老说无碍,况且他一大把岁数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修为,休息个几年也就好了,或许是因为苏城北不拜入他的门下,他心生怨念,说让苏城北这小子痊愈后给他抄一年的医谱他才肯善罢甘休呢!对师父您,倒是没有别的要求,只求您安心歇息,别再生出事端。”
白槿还没听着后半句就突然笑出声来,“苏城北这也太惨了吧,中了毒,痊愈后还要帮药司阁长老抄医谱。”
谁不知道医谱是出了名的难抄,字小如芝麻,书厚如五只宽,怕是一年抄下来,苏城北的就患重度眼疾了。
“等我好了再去探望那小子吧……”
“哎呀,师父,那小子已经没事了,方才我去给您端药膳,还见他和长逸一同玩笑呢,活蹦乱跳的,定是死不了的,倒是您……”云杉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师父,这来龙去脉您不打算和我这个徒弟说说么?”又指了指房间内的随便一角,“难道您就不好奇,您是怎么回来的吗?”
这般一问倒问住她了,她不自觉地咬咬嘴唇,悄声问道:“我怎么回来哒?”
果真是脑子出了问题了……
云杉抚了抚额角,还好心里早有所准备,方才去问药司阁长老关于他师父的情况,药司阁长老回了一句“或许会有痴傻情况,不过不严重,歇息几日就好”等话,他还以为是玩笑,没想到白槿竟真有些傻了。
“师父可曾遇到过一只白兔精?”云杉试探性问道。
白槿的脑子虽然有些不灵光了,但又不是失忆,她便肯定地点点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嗯。”云杉应了一声,又问道:“师父在涂灵山上可是曾遇到过两个人?”
白槿诧异地看着云杉,满眼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云杉便自然点点头,心想着原来白兔精的话倒真是可信,于是又试探性问道:“那两人也是去涂灵山采仙草的,正巧今年开了两株,所以师父还打算分他们二人一株毒蝎草,不成想被偷袭打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