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来不及抬头，就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熟悉的苦涩松木味道在鼻尖萦绕，白宙昏沉的思绪渐渐清醒，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他想说，顾郢啊，你又救了我。
可临出口的却是，“我反抗了…”
虽然还是没有成功，可他再次鼓起勇气去反抗了。
“很厉害。”
顾郢轻轻拍着白宙的背，视线落到他垂在身边的，血迹斑驳的手腕，先前还柔软的眼神一寸寸暗下来，是月光都照不进去的沉寂。胸膛里的戾气在横涌，顾郢闭眼睁眼间长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却被白宙的话语浸软。
从天台下去，白宙的步子趔得厉害，顾郢从下面两层阶梯蹲下来，而后在白宙愣神中拍了拍自己肩膀。
“上来。”
晚间的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偶尔几盏灯还亮着，顾郢背着白宙走出教学楼，双手掐着白宙腿根，步伐很稳，白宙靠在他肩头，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海潮在拍打着海岸。
林荫路的落叶被风吹起，又卷到两人身边，月光温柔地洒落，将整片大地都镀上一层粼粼的银辉，两个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不断向前。
白宙趴在顾郢肩上，视线落在天上的月亮，话却是贴着顾郢耳边说的。
轻轻细细，像是一阵风。
如果不是顾郢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只怕这句话就要被他忽略过去了。
“顾郢，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