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刀,起身走到罗汉床前,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杨嬷嬷见状,说道:“太后娘娘,太子逼宫,目前最有利的人,怕是安王了,原以为顺王会从中捞一杯羹,却没想到最后得了便宜的是平王,顺王倒是从头至尾都没得到什么好处,还惹了一身腥。”
顿了顿,见太后依旧没说话,又补了一嘴:“依顺王跟太子斗了那么久,怎么连太子逼宫这样的时机,都把握不住呢?”
太后冷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太后,您说,这大乾的天,是不是要变了?”杨嬷嬷替太后捏着腿,问道。
“变是变了,但要看怎么变,依哀家看,安王想要得权,还没那么容易。”她理了理宽袖,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皇帝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他心里在想什么,哀家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只要顺王安安分分,太子之位就肯定会落到他身上。”
杨嬷嬷好奇:“老奴不明白。”
太后看了杨嬷嬷一眼:“这些事,不需要明白,哀家明白就行了。”
杨嬷嬷连忙垂了垂眸:“是。”
顿了顿,又说道:“最怕,顺王是个按捺不住性子的,眼见安王得势,连皇上对一向不待见的平王都有所改观,顺王怎么会不着急?”
太后垂了垂眼眸,眼里闪过一抹寒芒:“着急不着急,于哀家有何关系?”无论谁当太子,谁当皇帝,于她而言都一样。
杨嬷嬷不知道太后心里的想法,顺着应了一声:“那倒是,无论谁坐上了皇位,您都是太皇太后,谁也撼动不了您的地位。”
太后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临近黄昏,舒暮云跟南宫辰才从皇宫出来,沉水乌木打造的马车内,舒暮云揉了揉腰间,坐了那么久,腰都酸了。
也不知道乾帝哪来那么多话聊。
南宫辰见状,宠溺的看着她:“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