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治中白昀卿的府中,大小姐白墨羽早早便已醒来,再也难以入睡。自从上次再次见到郑六一,便再也割舍不下。此时的郑六一,比之前更加成熟,更有男子气概。尤其是看到无双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样子,她更是觉得心里难受,好似一个孩子被别人抢去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更恼人的是,这三天来,自己眼前到处都是郑元一的影子,偏偏大哥还说他胸无点墨,真是可气,可恨!不是说要搞个诗歌雅集,考较考较他么?也不知大哥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白墨羽再也待不住了,举步向白修染的院落走去。
白修染早已起床,正在晨读,见妹妹火急火燎的走来,奇怪道:“大清早的,什么风给你吹来了?”
“大哥,你的那个雅集准备得如何了?定于何时开始?”白墨羽也不矫情,开门见山。
这丫头什么时候对雅集的事这么上心了?白修染抬头看了看天,摇了摇头道:“怪哉,怪哉!”
“真受不了你们读书人,快点说!”白墨羽在家里深受父兄宠爱,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你不是成天捣鼓厨艺么?怎么对诗歌雅集这么感兴趣了?”白修染定定地看了妹妹一会,突然笑道:“小妹平日读书不少,难道是想去一展才艺?”
“废话真多,前日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转眼自己就忘了?”白墨羽直跺脚。
白修染愣怔了半晌,一拍脑袋,笑道:“唉,你瞧我这脑子!难道小妹真是瞧上那小子了?我跟你说啊,虽然元一家世不错,可他真的就是一介武夫,不适合你的。”
此时白墨羽爱念正炽,哪容得别人说郑元一半个不字,现在又被哥哥戳破了心事,当即心中着恼:“我不管,你自己说的,你说到做到!”
“只怕到时小妹未免会失望的。”白修染有点怜惜地看着白墨羽,这妞怎么一根筋不听劝呢,都是平日里爹爹和自己把她惯坏了。
“他要真是草包一个,我便收了这心思。”一个女孩儿家说话也真够直接的。
“这可是你说的,这是无论如何为兄也要给你办了!”白修染来回踱了几步,道:“不过,此事有点难办啊。”
“哪里难了?”白墨羽急切道。
完了,这妹子无药可救了,白修染心中一阵哀叹,道:“哥哥跟你说啊,为兄我在蜀郡小有文名,若是我去邀请元一,会让别人觉得我有卖弄的嫌疑。且郑伯父那人极爱面子,万一让元一出了丑,只怕他会怪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