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嚣张呼啸在盘山道上,于形形色色的车流之中划过一道明黄色的车影。
车内则一片寂静。
顾照曦双手搭着膝盖,双眼紧盯着前方,脸色微微泛白。
景臾自顾自开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旁边人状态的不对劲:“晕车?”
“……有点。”
顾照曦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晕车还是怕的。
盘山路没有限速,这人开个车就跟不要命一样,偏生又游刃有余得过分,她光是看一会儿窗外,都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
她抿了抿唇,问:“可不可以把窗户打开一点点?”
景臾闻言,偏头看过去。
小姑娘缩着肩,整个人紧紧贴在座椅靠背上,手指扣着安全带一动也不敢动,嘴唇紧抿,车内昏暗的灯光洒下,愈发显得整个人纤细而单薄。
——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景臾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形容。
他眸光微微流转,轻哂一声,松了下油门。
车速减缓,顾照曦得救似的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刚才有些当机的大脑也恢复了运转。
她偷眼朝着景臾看过去。
男人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染了酒渍的卫衣,大概是经历过简单的冲洗,胸口的那片污渍比起之前要淡去许多,但剩下的看上去像很难能清洗干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