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少行人,到了门口两人才知为何。
那峰顶的云州茶馆,进门费一锭白银,入座费一锭白银,茶水费一锭白银……颜端将荷包掏空两人才进了门。
瞧了瞧被掏空的荷包,颜端肉疼道,“要是能看见绝世美女,就是把我押这儿擦桌子扫地也值了。”
那收银的小二闻言嘿嘿笑,“不止公子如此想,天下多少人想来这里当杂役,就为看双姑娘。”
说完颇为自豪的直了直腰板,“不巧的很,双姑娘今日下山了。”
颜端狂躁的捶脑门,“啊啊啊啊啊!”
跑堂的引了二人上楼坐好,放眼可见远处云烟缭绕,果真如仙境般,让人生出一种飘渺之感。要是一世在这山中了此余生,伴三两知己,每日茶余闲话,倒也是一件乐事。
这茶楼皆是靠窗的雅座,只中间空出来一片地方,四周用重重鲛绡纱围了,被风吹的轻轻飘动,台上一袅娜娉婷的女子水袖翻飞。
“咦,已经开始了……好像唱的是海棠梦。”
解忧心中一动,“可说的是敏行殿下?”
颜端点头道是她,又抓了把瓜子嗑,“就是你那个姑姑敏行殿下,轻易不敢动弹,一动弹必出事,真应了她名字……”
丝竹轻响,走上来位一身喜装的女子,翘着纤纤细指婉转唱道,“这累金凤冠好闪耀,霞帔正好,对菱镜,细细把眉来描,雪肌胭脂染,云鬓玉钗挑,听耳畔传来喜鼓敲,好一派繁华热闹,妾此去千万里呵,路也迢迢,水也遥遥,幸终身有依靠,恨青鸟无处报,暗把泪来抛,窗外榴花开正好……”
解忧不禁听的痴了,女子特有的婉转花腔与雨打窗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此喜乐的戏文,竟生出了几分哀哀之情,让人也不由的伤感。
颜端饮了口茶,“这茶有些轻浮了,煮七分应该更对味些。”
边嫌弃边喝了一口。
“这听戏,还是要看着词才好,先阅其词,后听其韵,才能品出这其中意趣来。若只听其韵,不阅其词,味同嚼蜡矣。”说着递给解忧一花笺,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