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易见到照玉的第一面,控制不住地怔了下,因为后者一点都不像他。
红裳层层叠叠地堆在如玉雪肤上,五官是浓墨重彩的漂亮,张扬的艳色扑面而来,但垂落的墨发,与唇角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笑意却柔和了那份锐意,生出几分柔和。
照玉乌眸微弯,他的嗓音也是轻的,与这南边的水乡如出一辙的柔软:“你就是晏七的朋友?”
郁安易出神过后,脸色又淡了一分,颔首:“我姓郁,照玉道友。”
他为自己轻易被这分美色所惑而耻,又放下了一路提着的心。
因为,这人绝不可能是盛昭。
郁安易微眯起眸,道:“小戚性子一向凶煞,能与照玉你结伴而行,也算奇事。”
“我替他这些时日叨扰了照玉,而致一声谦。”
两句话,看似在寒暄致歉,实则全都在宣示主权,郁安易替裴戚晏做主,就把照玉当成了他们二人间的外人。
也在暗地里嘲讽,照玉与裴戚晏的相遇也只不过是个意外。
盛昭笑了笑,抬眸与郁安易对视一眼。
郁安易能确信,照玉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与若有似无的刁难,但只淡然处之地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照玉这份大度,在郁安易看来,却是明晃晃地嘲笑自己肚量小得可怜。
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少。
盛昭微俯身,去捏了捏裴戚晏的脸,取笑道:“是挺凶的。”
裴戚晏拂开盛昭的手,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