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
傅椋微微一怔,随即神情柔和了几分。
她往昔还在宫中时,的确同一些后妃的关系很是要好,这一晃也有些许年不见,此时听穆书夜这般乍然提起,的确也生了几分念想出来。
只是……
“你就不必送我了,我自个儿回去就成,免得途中再叫人看见你,凭空生出些事端来。”
虽然还不清楚穆书夜这些年做了什么,但他叛国已是明面上的事实,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说,这可是她自小长大的玉京城啊。
穆书夜看了她片刻,而后轻笑一声,拱手朝她轻轻一抬,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既是如此,那微臣便恭送皇后娘娘了。”
傅椋白了他一眼,起身间,宽长的袖尾不甚扫落了桌面的长筷,刚戳过狮子头的筷尖滑过她长裙,在裙面上留下点点的油脂痕迹。
想要避开所有人耳目,悄无声息的溜回太师府,这对于傅椋而言,简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毕竟她年少时很是顽劣,常常被父亲禁足闺房,故而对这等□□偷溜之事可谓是是十分的熟能生巧,手到擒来。
她和白诺站在太师府的后门处,摸索着找到那处,她以前常常翻越的墙头,将拖曳碍事的长裙在腰间系好,避开白诺要搀扶她的手,伸手就去抓支棱出来的砖石借力。
只见那穿着绣鞋的脚踩着墙面凹陷处用力一蹬,傅椋整个人就在一瞬间跃上了墙头。
墙后静悄悄的,唯有微风拂过绿叶的沙沙声,墙内便是太师府的后院,下面搭着一个绕满青翠藤枝的葡萄木架。
架子下是一方石桌和四方石头凳子,以前夏夜时,傅椋常会于此纳凉赏星,是以这石桌面上还留有薰赶蚊虫的铜制香炉,和一支红铜烛台。
傅椋扶着那木头架子小心翼翼的从墙头爬下来,只觉从大腿根处传来隐隐的抽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动作太大,以至于拉伤了筋脉,她长吁一口气,继而拍了拍手,掸去掌心沾上的尘灰,感叹自己的身子骨远不如从前那般灵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