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履一脸平静地打开药,在程逸青紫的各色痕迹上涂抹着,那些新出的伤痕地下有着淡淡的陈旧地痕迹,那是多年来新伤旧伤不停的叠加所造成的。

    程逸似乎毫无察觉,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看着谢行履一如既往地帮他涂着伤药。

    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前男人的情绪不明,程逸以为面前的人是因为他的伤而心情不好,眼眸微动,轻声地对着谢行履说着:“谢叔,我不疼的。”

    谢行履的动作一顿。

    程逸没有看见他有些发抖的手,只是在自顾自的说着:“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受伤了,谢叔就会来给我上药,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低着头上药的谢行履,听见少年的低语,突然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出房间。

    程逸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人突然的动作,连忙出声:“谢叔,你忘记了,你还没有问我原因,这次让母亲生气的原因……”

    语气越说越低,有些焦急,带着几分执拗。

    谢行履背影微顿,他停在门口,转身看向程逸。少年的身形和多少年前的那个寡言少语的幼童重合,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温顺怯弱。

    谢行履终究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像过去很多年里,无数次的重复上演的剧情,他目光看着程逸,微微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为什么?

    他无法言语,这是他与少年的交流中做出的最多的动作。

    多少年来少年回答了许许多多的原因,

    “我惹母亲生气了。”

    “我偷跑出去了。”

    “那张卷子不是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