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随身烟盒,点上烟,还没有来得及呼出一口烟,面前的铸剑池火焰更甚。战场上无数咆哮声无时不刻侵蚀人们的神经。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邪风歪气同样吹的人东倒西歪,无法站稳。

    所有人下意识后退,一直后退到祭坛的边缘,那股炽热的高温仿佛才略有降低。

    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低腰背稳住身形,转眸一看,火焰吞噬了所有祭坛之上的神明。那些神明临死之前,疯癫的高声欢呼着‘祭剑’与‘荣耀’。

    他们一步步走向铸剑池,带着恬静的笑容纵身一跃,将火焰扑的更凶悍。

    左子橙冒着风大喊:“怎么办,我们甚至都没有办法靠近铸剑池!”

    盛钰看向傅里邺:“试试攻击?”

    傅里邺举弓搭箭,细长的箭支愣是从歪风邪气中突出重围,拖出一条像气流般的白尾。

    那箭一靠近铸剑池就被融化,根本无法触及到圣器。他抿唇摇头:“不行。”

    盛冬离这边已经完全倒在了地上。

    盛钰逆风走近,将盛冬离硬生生从地上拽了起来,连拖带扛的又将他拖下祭坛。一直拖到翁不顺的身边,盛钰面色发紧:“翁不顺。”

    翁不顺还处于震惊状态。

    他看了看铸剑池,又看了看身边一群悍然赴死的神明,最后才将视线投向盛钰,说:“你们这是干了什么,我第一次看见圣器这样发怒。”

    “圣器,发怒?”

    盛钰敏锐的抓住了两个重要关键词。

    翁不顺点头说:“对,圣器就相当于一个没有感情的非生命体。过往有太多人用鲜血和灵魂滋养他,想用生命换取心愿。这些造就它越来越壮大,甚至拥有了神智,但有神智不代表它就能拥有感情……我第一次看见它这样的气愤。”

    用气愤来形容如今的圣器,竟然意外的合适。如果硬要打比方的话,它现在不像是被抢走了糖无礼大闹的孩子,而更像是被人杀死了全家潜伏几十年后,一夕爆发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