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的端直,看不出一丝恐惧和卑微。
祁连珏淡淡的笑了笑:“母后,赵阳身首异处,你对于这位堂兄倒是没一丝难过。”
赵太后嗤道:“他既谋反,自然要承担后果,同哀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祁连珏幽幽道,到了这个田地,太后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撇清自己,真不愧是他的母后呢。
“有关系吗?”她扬起下巴,冷硬的看着他。
祁连珏微微冷笑:“儿子过来,倒也不是兴师问罪。儿子只是一直不明白,朕不是你亲生的吗?人说虎毒不食子,为何母后一直想制儿子于死地?”
这话落下,赵太后的眼眸微微睁大,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青年。
“呵!”她蓦地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听不明白。”
“既然母后不明白,朕就一桩桩一件件的同母后说清楚。朕当初刚登基,药里是谁下的毒?四年时间,朕如同废人一般,而母后却手握大权风生水起。现在赵阳要刺杀朕,母后又成为其坚实后盾。你为了赵家,为了赵阳,可谓倾尽全力。可是为何,身为母亲的你,唯独没有替儿子想过一丝一毫?!”他的声音渐渐扬起,“哪怕是对那位多年不见的大儿子,你尚有一丝温情,为何独独对朕,就连那么一丝温情都没有?”
他很少流泪,但是问到这最后一句,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眶滑落。
人人都有母亲,人人的母亲都是上天下地最温柔的最疼爱自己的人,唯独他的母亲,待他如同蛇蝎。
他曾经也想过,为何他的母亲要这样?可是终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你既然对朕如此冷血,为何当初要生下朕?”他再次大声质问。
看到他脸颊上的泪痕,赵太后怔住了。
多年前的回忆仿佛烟雾般浮现在眼前,如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
她当初是名门赵家的嫡女,同堂兄赵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是想嫁给他的,但是他门的关系不允许。一次宴席,她被先帝看中,家里人送她入宫,她是极不情愿的,但终究抵不住圣意。入宫之后便被封了妃,但她同先帝的关系并不好。反倒是赵阳,每次回娘家都能给予她安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心思也只向着自己心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