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是要我去登门拜谢?你是皇后,你都不怕丢脸,那我小小黄门郎又怕什么!”马防狠狠抛下剑,拭干泪水,脱下衣服,裸露半身,拣起刚砍下的樟树枝,往腰间一插,策马奔去。
“父亲,你干什么?”马府奔出一个女孩,眉清目秀,看到马防气急败坏的样子,担心不已,可是马防早已扬长而去。
耿秉与耿恭正以沙子堆城西域地形,排兵布阵,一攻一守,玩得兴趣盎然。“弟弟,你用兵如此冒险,稍一不慎,后悔莫及呀。”
“哥,匈奴杀掠我国,总以为汉兵柔弱,我这一冲一杀,出其不意,必令他措手不及,哥哥用兵沉稳,再率大军继进,定能大获全胜。”
“弟,我军劳师远征,没有足够的兵马,你以少攻多,靠的是锐气与出其不意,倘被匈奴识破,得不偿失,弟还是多设疑兵,虚张声势为好。”
正说着,屋外大吵,耿恭扬声道“怎么回事?”
管事的马福道“外面来了一个怪人,裸着上身,脸上抹着泥巴,背上插了一根树枝,自称是皇后的弟弟,说要见您,我们都笑他是疯子,不让他进来,正相执不下呢。”
耿秉道“皇后的弟弟?难道是马防?走,我们去看看。”马福还在一旁念念有词“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个弄成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活着啥意思?听说乱山冈最近好乱,他还真不如到乱山冈寻一棵树,吊死算了,他……”
听着马福唠叨,耿秉、耿恭不禁莞尔一笑,准备出去,刚迈步,那个怪人已挤进了屋内。耿秉一看,正是马防,不禁惊讶万分“国舅爷,怎么是您呀?怎么打扮成这样子?”
马防二话不说,纳头就拜。耿秉、耿恭急忙闪身“国舅爷何故如此,不敢当,不敢当!”
“两位不必过谦,我马防奉皇后懿旨,特来拜谢两位。”
“拜谢我们?”耿秉、耿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是。皇上欲重用外戚,满朝文武,无人敢谏,只有二位识见不凡,胆气过人,力说外戚不可典兵,冒死上奏,保全马家,此恩此德,永世难忘。”马防说得情真意切。
“这个啊,国舅爷过誉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耿秉拉起马防,拨掉柳枝,脱下衣服为其披上。
“两位克日出征,为国立功,指日可待……”马防说了一半,看到摆在地上的大沙堆,高高低低,地形复杂,大为惊奇,问“这是什么?”
“说来惭愧,我这弟弟,说以前霍去病喜欢堆沙石而论兵法,他便仿效,凑巧此次出征,我们便依照西域地貌,堆山砌路,相守相攻,演练兵法。国舅爷也是功臣之后,不妨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