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锋洗漱完毕,耿恭率同诸将,设宴迎接高锋,高锋才将缘由一一道来。
原来,高锋被耿恭派去通知班超,共同夹攻龟兹。班超约同疏勒王忠,立时攻入龟兹盘缟城。此时,匈奴又大举往南进发,收到龟兹求援的报告,当然发兵,龟兹兵势大振,班超难以抵敌,又知匈奴去攻金满,耿恭自乌孙回军守城,遂退到疏勒国,敛兵自守。突然,得到报告,在匈奴的威逼引诱下,莎车又叛,阻住南归的路,班超当然焦急,坐立不安,对疏勒王忠道“莎车可恶,反复无常,今又叛汉,而且断我南归之路,使我不得与我国相通,倘其联合匈奴攻疏勒国,疏勒外无援助,那么将十分危急,不如先发制人,收服莎车。”忠听了,也觉形势逼人,点起一万兵,往攻莎车。
以前,那莎车王贤被于阗王广德杀死,几近灭国。匈奴闻莎车被灭,恐怕广德强盛,难以控制,便征龟兹、焉耆、尉头等国骑兵,得三万人,合围于阗,广德惧怕,遣使投降,匈奴遂立莎车王贤的儿子齐黎为莎车王。齐黎感念匈奴厚念,听到匈奴大举南下,于是叛汉,依附匈奴。
班超与疏勒王忠带兵到莎车,齐黎立功心切,趁班超立脚未稳,便即进攻。疏勒军果不及防备,往后便退,死伤无数,眼见败局已定。班超急中生智,大叫道“将身上铠甲以及值钱的东西丢下。”疏勒军纷纷弃甲,地上全是崭新的盔甲。原来,莎车与于阗作战时,旷日持久,国力空虚,兵械、铠甲短缺,那班超见莎车兵个个都是身穿麻布衣服作战,便出了这个计谋。那莎车兵见了地上的盔甲,也不追赶疏勒兵,都下马去拣盔甲,你争我夺,有的士兵还为了争夺一副盔甲大打出手,莎军军登时乱成一团,齐黎禁止不得。
这时,班超率军突然杀来,比起前番,大为不同,一个个凶狠无比。那莎车兵正在争夺地上的盔甲,纪律涣散,不成队伍,哪里能敌?一个个措手不及,被疏勒兵杀得人仰马望,血流成河。齐黎在亲兵的保护下,败入城中,收集残卒,敛城自守。班超督兵攻城,非常凌厉,莎车国岌岌可危,齐黎坐立不安,突然思得一计,他尽开府库,挑出最好几十样珍宝外,余下的全部发给士卒,莎车兵得了珍宝,精神一振,奋力死守,一座孤城,隐隐有起死回生的迹象,班超一时奈何不得。
齐黎又派人带了这几十样珍宝,混入疏勒军中。这日,一群舞女,正在庭下翩翩起舞,那一个个身材惹火,凸凹有致,曼妙横生,扭动起来,春意盎然,疏勒王忠看着看着,禁不住腾起万丈欲火,随手抱来两个,按在王椅上,一顿乱啃。这时,脚步声响起,忠大怒,正想骂人,一看来人却是班超,吓了一跳,放开舞女。班超满脸怒意,道“现在疏勒军人人奋勇杀敌,抛头颅,洒热血,艰辛无比,大王却在这里贪赏繁华,日日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理战事,这等做法,难道不怕冷了众将士心吗?”
忠羞愧难当,无言以对,只得将舞女撵走,班超也恨恨而退。忠独坐帐中,闷闷不乐,心想“我好歹也是一个国王,偶尔玩乐一次又怎么样?却被一个汉将当众这般辱骂,唉!”想来想去,又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过了一会,又听帐外脚步响起,忠以为又是班超,肃然起立。那人一进来,忠愣住了,这人却是一身莎车人装束。忠大怒,拨出刀,道“莎车是疏勒的敌人,你居然敢来,难道不怕我一刀杀了你吗?”
那人丝毫不惧,微微笑道“如果我怕死,就不会来了。”忠将剑一抖,厉声道“有话快说,说完了,本王再一刀砍了你!”那人见忠只是示剑,却不呼人,也不驱逐,心中更是欢喜,也不作声,从衣内一样一样地掏出各类宝物,摆在帐内,这些奇珍异宝,天下难寻,一个个流光溢彩,顿使简陋的营帐内变得金碧辉煌。忠的眼睛,立时被宝物吸住,他丢下刀,围着宝物,转着圈,又看又嗅又摸,爱不释手。
那人看在眼里,微微笑着,任疏勒王忠贪婪地看。良久,忠道“这些宝物,难道是送给本王的?”
“当然!我们国王久慕大王英雄,久想结交,恨无门路。这些宝物,世间罕有,独一无二,我们国王吩咐了,这些都是送给大王的!”
忠大喜,可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莎车送的宝物这么珍贵,必有所求,遂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只是有一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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